33.遇林贵故意讥讽(1 / 2)

林正家买地的事儿在村子里议论了好几天,随后另一件事成了村里茶余饭后的消遣。

——林贵回来了!

说起林贵,整个上林村没有不知道的,未来的秀才老爷啊!

别看林老嬷行止粗鄙,但林贵长相斯文,又因自小读书不怎么下地干活而白白净净,平日里穿着长衫,口中念几句古人语,颇有几分书生架势。

这林贵可比林老嬷会做人,虽然也看不上村里人地里刨食,可与人说话还是温和文雅,简而言之就是时刻端着。村里人也不以为意,觉得读书人就是这样,个个羡慕林阿爹生了个争气的儿子。

因为林贵,林老嬷可没少得意,不仅在家中地位稳固,村里人也因林贵将来会出息而对其多有忍让。包括家中小哥儿被林福骚扰过的人家。

乔墨最近在家也没想别的,只想着开春种地的事儿。

沙地是他提议要买的,林正虽没反对,可村里议论多了,他自己心里也有些发虚。说到底,他只是凭借现代信息大爆炸的缘故知道的多,可实际操作为零,沙地到底能不能种出东西,他也没十足的把握。

思忖再三,还是决定种花生。

据林正说,这边的良田一亩均产是两石粮食,贫瘠些的地也有一石,或者种苞米,一亩能有三四石,所以家家户户苞米种的多。沙地产出很少,能有六七斗算不错的沙地,像沙河滩那边的沙地,林正说能有五斗就不错。

乔墨仔仔细细的回忆,分明记得有次去同学家玩,他家就有一片好几十亩的沙地,种了花生,果实饱满又水又甜,不愁销量更不愁价格,产量上虽不知道,但怎么也不会太差才对。

他自己琢磨着,如今就算没有高效肥,但弄点土肥也行呀。把沙地的肥施好,管理精心些,应该也行吧。

一边盘算一边往胖婶家走,过两天就是小年了,想必袄子早做好了。顺便再取了打好的棉被,帐结一结,大家都好高高兴兴的过年。

刚到胖婶屋前就见胖婶出来了,见着他就露出了和善的笑:“乔哥儿来了,取衣服吧?早做好了,一时也没顾得送去。你等着,我去给你拿。”

很快胖婶就抱着衣服出来。

乔墨仔细一看不免惊讶,早先听说胖婶手艺好还不以为然,没想到是真的好。这套冬天穿的棉袄,剪裁合度,棉花絮的匀称,针脚细密紧致,原本以为会臃肿的衣服愣是让人觉得很是大方利索。不难看出胖婶在这上面是用很多心思的。

“做的真好!”乔墨毫不吝啬的夸赞,特别是看到连春天穿的夹衣都完工了,更是惊讶。这才短短十来天功夫,竟做了这么多?

“胖婶也太赶了,我也不等着穿,做急了太费眼睛。”乔墨一边说一边观察,果然见胖婶眼睛微微发红,怪不得刚一见面就觉得哪儿不对呢。

胖婶只是笑笑:“我是做惯了这些活儿的,手快。最近也没别的事,倒不如趁着空闲把衣服都赶出来,开春可就忙了。”

那倒是,农闲也就剩下小半月,过完年可不一样了。

于是乔墨不再多说,鞋子也没问没催,直接取了三十文钱给胖婶。

“这太多了。”胖婶一看就连忙推辞。

胖婶在村里接活,做袄子一般视做工大小收取六到十个铜板的手工费,乔墨这身袄子给十个铜板就够了,也就是一斤米的价钱。另有两件夹衣,给五六个铜板就行。农村小哥儿几乎人人会针线,所以做针线收费很低廉,即便如此生意也清淡,手工很不值钱。

“要不是胖婶赶工,我现在也拿不到衣服,怎么也要算加班费。”乔墨执意将钱塞到对方手里,抱着衣服就走。

若但就乔墨来说,三十个铜板就做了三身衣服,真是太划算,若是到城里去问问,哪有裁缝收这个低价?就算农村人不讲究款式手艺,单算辛苦费也低廉啊。

随后又去张老头家,把棉被钱给结了。因为他一个人搬不了,林正又不在家,便让张老头晚些时候替他送到家去。

两家一转,等于绕了圈子回家,可巧从林阿爹门前经过。

远远儿的看见一个穿白色长袍的人迎面走来,间或有村里人跟他打招呼,也都一一含笑点头回应。

分明是很正常和谐的画面,可乔墨就觉得别扭。在上林村穿长衫的可不多,大多都是短衫长裤,干活方便麻利。再者那人虽是对人在笑,可那动作那姿态,总摆的有些清高在上,与村里人明显拉开了距离。

乔墨动动耳朵,听到有个老汉称呼那人“阿贵”。

林贵?林正的大弟,没考上秀才的“秀才老爷”。

乔墨直觉这人不如林老嬷那么好对付,看其对待英子的态度,只怕心性也不怎么样。存了心思想试试对方,于是便放缓了脚步,正好两人在岔路口迎面相遇。

林贵先是一愣,看到乔墨眼中快速的闪过一抹惊艳。

道貌岸然!

乔墨厌恶这种眼神,先一步在心里给林贵打了个标签。这么长时间不回来,究竟是在县城里读书还是作乐,还是两说呢。

“……你是大嫂吧?我是林贵。”林贵到底是见过世面,很快想到这么面生的小哥儿出现在村里,很大可能就是自家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