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说着,竟还掏出一吊钱,扔到了那被踩之人的脸上。
“那,别说小爷不讲理,拿去买肉吃吧。”
若是在穷乡僻壤,他这一出,兴许真能息事宁人。可这是哪儿啊,这是京城!天子脚下,高官遍地。
谁没见过一两银子似的。这茶馆的一壶好茶,都不止一两银子了。
若真是贵人,出手会只是一吊钱?肯定是个没见过世面的,瞎嘚瑟的小子。
中年男人露出一脸凶相:
“我看你小子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爷今日就教教你,什么叫做天高地厚!”
他分析清楚眼前的青年,是他能招惹得起的。便撸起袖子,铆足了力气,一拳朝那青年的面门打去。
青年跳脚便往后退,边退边喊:
“打人了!打人了!”
两人一个追,一个退。哐啷一声,北野弘瑶旁边桌上的一壶热茶,被两人打翻在地。
破碎的瓷片和热茶,差点儿溅到北野弘瑶身上。场面一时更加混乱。
“你们可知道我这壶新茶有多贵?我不管你们谁是谁非,这茶水钱,你们得出了!掌柜的,记得找他们结账啊!”
“这,这,几位客官,别打了,别打了。”
掌柜看着狼藉的现场,一阵心疼,又见
有几桌客人已经起身要走,更加心痛了。
北野弘瑶也皱眉起身,都这样了,她还能听到什么消息?
绕过混乱的现场,出了茶馆,自言自语骂了一句:“刁民!”
这若是在北蛮国,她定要将这几人抓起来打板子!
“公主,咱们还要再找一家茶馆吗?”丫鬟小心翼翼问道。
“回八,公主府!”
北野弘瑶失了兴致,反正再有三日,她就能见到君凌云这个云霄国皇帝了。
北野弘瑶离开后,她方才逗留的茶馆中,那青年正坐于一张桌子上,中年男人的头,就被按在他的手下,脸贴桌面。
“方才是我的不是,我跟你赔礼了。我若是松开你,你可愿接受我的道歉?”
他虽说出的话很是有礼,可手下却加了些力道摩擦。
“啊啊,接受,接受!松开,快松开!”
那中年男人又疼又急,他哪里能想到,一开始躲躲闪闪的青年,瞬间就变成了武林高手,一招就将他压趴在桌上,动弹不得。
现在还说什么接受不接受青年的道歉,只要将他松开,让他给这青年道歉都可啊!
形势比人强,赶紧走人,保命才是上上策。
青年满意地松开了手,中年男人转头便跑得
没了影儿。
青年又扔了一锭银子到掌柜手中。
“赔你的损失。”
“谢谢爷,谢谢爷。”
掌柜战战兢兢,点头哈腰,送走了这尊突如其来的大佛。
青年出了茶馆,走到无人的巷子,摘掉脸上的伪装,斜斜一笑,闪身便没了踪影。
北野弘瑶回到八,公主府,进门便又遇到了婉陶公主。
“三公主,你一早出门,是去皇宫了吗?可有见到我皇兄?”
婉陶公主待她,竟还是那般笑脸相迎。
北野弘瑶想起昨日,婉陶公主与她说,君凌云今日会去宣源寺,让她留宿一夜,她还发了脾气,便有些拉不下脸来。
“正如三公主所说,你皇兄去了宣源寺礼佛。我未曾见到。”
她以为婉陶公主会说一句:你看,我就说吧,让你昨日不听我的,错怪我了吧?后悔了吧?
却听婉陶公主说:
“三公主,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北野弘瑶不知道她要问什么,只好点点头。
只是,待她听清婉陶公主的问题,立时便后悔了,她应该直接拒绝才是。
婉陶公主的问题是:
“三公主,你就这么想嫁给我皇兄做妾吗?”
她眨着明媚无辜的眸子,似乎在问,你喜欢吃什么
这般无足轻重的问题。
虽说皇帝的妃子,严格说起来的确是妾,可在皇上纳妃,谁会这样论的?
只有在立储的时候,才有嫡庶之分。婉陶公主却这样直白地问出口。
北野弘瑶堪堪端住了公主的教养,没有对婉陶公主怒目而视。只是话音微冷。
“我是为了两国和平,百姓安居乐业,才会千里迢迢,来云霄国和亲。牺牲我一人,成全万万家。婉陶公主同为公主,当知道我身不由己。”
婉陶公主抓住了身不由己四个字,关切道:
“这么说来,你自己也并不想给我皇兄做妾了?若你并非出自本心,不妨与我说说。也许,我可以帮你想想法子呢。”
妾妾妾!她就不能换个说法吗?北野弘瑶心中的白眼,已经翻出了天际。
她仔细端详着婉陶公主的表情,那份关切中,竟让人看不出作假。
她实在是有些看不明白这位公主了,到底是傻气,还是故意?
“这是我的使命,也是我的宿命,我并不想违抗。婉陶公主还小,以后自会明白的。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婉陶公主看着北野弘瑶匆匆而去的背影,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