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枭和吴忧,吴虑,不动声色地将君凌云、楚云溪、西陵羽,还有司琪,护在了中间。
白枭冷声开口。
“不想死,就滚!”
乱世出刁民,念在他们处境艰难,他不想伤了他们的性命。
领头的大汉却转了转脖子,冷笑。
“就是不想死,才要拦下你们!天庭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就别怪哥几个狠心了,要怪,就怪这世道,不狠心,活不下去。将马留下,还是人留下?”
白枭反问:
“要是都不想留呢?”
大汉眼神一狠,举起大刀,就冲了过来,其他十几人,也是刀枪棍棒,毫不留情,朝他们招呼而来。
君凌云没有动,白枭三人,也是连佩剑都没有抽出,翻身下马,便踢飞了靠近的几人。
“砰砰砰!”
还来不及惨叫,白枭已经握住了那大汉举刀砍来的手腕,大汉双目惊惧地瞪大。
在白枭一点点的用力下,大汉额头冒汗,手中的大刀就那么掉落在地,发出“哐啷”一声,引得他那群兄弟顿住脚步,不敢上前。
白枭抬起一脚,踢在大汉的膝处。
“啊!”
大汉跪倒在地,手腕还被白枭捏在手中。
“松,松手!”
“还不放下武器?”
吴忧脚下踩着一个,朝大汉
身后还未及靠近的几人厉喝一声。
他们便纷纷扔了武器,跪倒在地,大汉是他们中最厉害的一个,他都认栽了,他们定也讨不到好去。
白枭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跪在他眼前的大汉。
“你们想劫财,却也想害人性命!今日若是换做他人,恐怕要死在你们手中,虽世道艰难,却也罪不容恕!”
大汉感觉自己的手腕儿快要断了,疼得龇牙咧嘴。
“没,没有,我们真的没有想害你们的性命,只是想吓唬吓唬你们,想让你们留下马匹而已。”
白枭眼眸微眯,手上更加用力。
“可我看你们这架势,可不像只是吓唬那么简单!”
“啊,啊,啊,我们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好汉饶命啊!我们真的不是坏人。是活不下去了,才会如此。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做伤天害理之事。”
大汉急忙求饶表态。他身后之人也都跟着求饶。
“我们这也是第一次,就遇上了你们,真的不是惯犯,饶了我们吧。”
白枭不为所动,抽出佩剑。
“那么多活不下去的人,也没见他们杀人放火!”
斜刺里突然冲出一个妇人,就朝白枭撞去。
“你敢伤我汉子,我跟你拼了!”
白枭本能侧身一躲,那妇人便跌
倒在地。
见伤不到白枭,便赶紧爬过来抱住白枭手中的大汉,哭道:
“求求你别杀他,他都是为了我们不被饿死。”
大汉却用身子将她撞开。
“你跑出来做什么?滚回去!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一个拳头突然挥到了白枭腿上,这次白枭却没有躲。
“坏人,你们别欺负我爹爹,你快放开我爹爹,我打你,打你!”
一个四五岁的小豆丁,正用尽他全身的力气,在白枭腿上乱挥拳头。
白枭看着眼前哭喊的小豆丁,心一软,便放开了那大汉的手。
大汉赶忙将孩子抱到自己怀中护着,急急求道:
“别伤害他们,打劫都是我一人的主意,与他们无关,我的那些兄弟,也是被我逼迫的。”
白枭心道,竟还是个有担当的。
“哇啊——”
这孩子吓得放声大哭,不成想,还引出了更多孩子的哭声。
“呜呜呜,爹爹、叔叔都是好人,你们别杀他们。”
君凌云几人抬眸,就看到一群老弱妇孺,从一旁的几个屋中,怯怯地走了出来。
哭声越来越大,都是在为这大汉,和他身后的男人们求情的。
君凌云薄唇轻启。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你们上有父母,下有幼
子,当知每一条性命,都是别人的父母子女。我只给你们一次改过的机会,若是再有下次,定斩不饶!”
这些人听到君凌云要给他们一次机会,劫后余生,忙不迭磕头。
“我们记住了,记住了!再也不敢行恶了。”
待他们再抬起头来时,君凌云一行已经骑马远去。
各家抱成一团,痛哭不止。这种过了今日,不知明日在哪儿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君凌云等人,没在城池中留夜,找了一处无人的荒郊破庙歇脚,心情都有些沉重。
手中的干粮,也有些食之无味了。西陵羽更是吃了几口就不吃了,走到角落处坐下,将脸埋进了膝盖里。
楚云溪见他如此,很能明白他此刻的心情。
那样的场景,就连他们这些历经世事沧桑的人,都看得心中闷痛,何况是一直生活在皇宫中,小小年纪的西昭太子。
他如今无国无家,漂泊无依,能有这样的表现,已经是心志坚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