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凌云居高临下,斜睨着刑部尚书。
“难道你是想说,朕的父皇,是那种为了自己的面子,而不顾百姓死活的昏君吗?”
想到在司空玉的世外桃源里生活的,那些生动的人,君凌云心中便有怒气翻涌。
那些本该是他云霄国照拂的百姓,如今却只能躲藏着生活,是谁之过?
君凌云这顶大帽子扣下来,刑部尚书吓得魂不附体,扑通便跪倒在地。
“微臣不敢,微臣绝无此意!还望皇上明察!”
君凌云冷漠开口。
“父皇已经亲自为司空家翻案,为我等做了表率!我等,自当效仿父皇,不管是谁定的罪,只要是冤案错案,都要还百姓以清白!不是朕要明察,是你们这些父母官,当明察才是!”
“皇上英明!”
众朝臣齐声高呼,可高呼完,又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他们难道,不是在讨论收服西昭国一事吗?怎么就扯到冤案错案上去了?
兵部尚书大着胆子询问:
“皇上,那西昭国一事,当作何打算?”
“西昭国之行,朕还需多加思量,改日再议,退朝!”
这,皇上又,就这么走了?朝臣们面面相觑,新皇总是如此雷厉风行,说一不二啊。
君子枫扶额,原来朝堂上是这
样闹哄哄的。这些大臣们的嗓门儿可真是大,吵得他耳朵都嗡嗡作响。
“监国大人,西昭国一事,您有何高见?”
君子枫刚要退出,就有大臣上前,询问他的意见。他面容清淡,高深莫测地说了一句:
“皇上自有打算,各位大人,你们要相信皇上的能力。”
君子枫走出了大殿,留朝臣们细细品味他这句话中的深意,开始推断:
“难道皇上,已经有了周密的计划,只是,还不方便告诉我们?”
“有什么,是我们这些朝臣不能知道的吗?”
“我们还是听世子的吧,反正皇上说了改日再议,又没说不议了。”
“说的有理,那我们也走吧。”
君子枫走在最前,还能听到身后大臣们热烈的讨论声。
起得太早,他不由打了个哈欠。心中腹诽,上早朝,可真不是人干的事儿。
“世子。”
突然冒出一个小太监,拦住了他的去路。
“皇上有请。”
听到这四个字,君子枫的哈欠顿在了一半,上不去,也下不来,只好拭了拭眼角,在众大臣艳羡的目光下,拐了个弯儿,朝御书房而去。
朝臣们心道,皇上果然说到做到,亲自教导世子监国。
御书房,君子枫看着眼前高高的奏
章,歪头看了看,才看到了埋在奏章后面的君凌云。
“皇上,您找我,可有要事?”
君凌云将手中看完的一本奏章,扔到君子枫怀里。
“你是监国,待朕离了京,这些都是你的事儿。先熟悉几日。”
熟悉,几日?意思是,接下来的几日,他都要下了早朝,便来这御书房,批阅奏章?
他不仅早觉没了,连回笼觉也没了!
起得比鸡早,干得比牛多,睡得比狗晚,这难道,就是监国的日常?
“皇上,其实像以前那样,您有事儿的时候召唤我,无事的时候忘了我,就挺好。”
君凌云撇了他一眼。
“监国大人,你该干活儿了。”
君子枫心中哀叹一声,认命地掀袍,在君凌云对面坐下,翻开手中的奏章。
“臣启陛下,正值蜜桔丰收,已上供给陛下,不日便能到京,奏请皇上好食。”
君子枫挑眉,“皇上,蜜桔可有臣的份儿?”
君凌云看完下一本,又扔给他。
“溪儿吃不完的,都给你。”
君子枫微微勾唇,大笔一挥,批示:做得好!
又拿起第二份:
“臣启陛下,臣闻新皇登基,感慨激昂,喜不自胜。奏请进京,面圣朝贺。”
君子枫又歪头看看君凌云,怎么看
,也不像是有心思应付这些事儿的模样。
落笔:不准来!
第三本:
“臣启陛下,南城连日阴雨绵绵。”
君子枫心道,终于要有个说正事儿的了,却见下一句写道:
“正如臣挂念陛下之心,奏问陛下安好?”
这次,君子枫都不用去看君凌云,便笔下用力:很好!
君子枫再次歪头。
“皇上,这种奏折,可以直接扔了吗?”
君凌云面无表情:“监国大人,可不能伤了臣子们的拳拳之心!”
君子枫的拳头攥了攥,又舒展开来,将手中的奏章,端端正正地摆好,这可是,臣子们的拳拳之心啊,不容懈怠!
“原来这就是皇上的日常,真是,太高尚了!”
“监国大人,这些,午膳前批阅完,朕还有事儿,就不在这儿陪你了。”
君子枫心下汹涌,却面无表情,目视着君凌云将那小山般的奏折,推到了他的面前,又目视着他出了御书房。
待君子枫再从御书房出去时,哪里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