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太子殿下与太子妃求见。”
终于等来了小太监传话。
皇帝端正坐好,原本期待的脸,在两人踏进他寝宫的那一刻,故意板了起来。
“儿臣,儿媳,拜见父皇。”
皇帝冷哼。
“你们还知道回来?”
楚云溪恭恭敬敬,老老实实垂首。这个问题,还是交给君凌云来回答比较好。
君凌云朝皇帝抱拳。
“回禀父皇,此次东夷国之行,太子妃已经将东夷新任太子,收为小弟,您以后再也不用担心东夷国会反水,威胁到我们云霄国了。”
他这话一出,不仅皇帝睁大了眼,就连他身边的楚云溪,也不由抬眼去看他。
收为小弟?这是君凌云这个高冷太子能说出来的话吗?不过仔细一想,还挺贴切。
总不能告诉皇上说,他们师出同门,是师姐师弟的关系吧?
可贴切归贴切,尴尬还是尴尬的。君凌云这个一国太子出使,怎得将功劳,都归到她这个太子妃的头上了。也不知道皇帝此刻作何感想?
皇帝半晌无言,他能作何感想?他刚摆了摆当君父的谱儿,他儿子就给他砸了一个破天荒的大消息下来。
只是,楚云溪是有三头六臂不成?前脚刚跟南焰国郡主拜了姐妹,后脚就将东夷国新任太子收了小弟?
这,他当年难道真是受了上天的指引,才会选中了楚
云溪当太子妃?
“皇上,您还没叫起呢。”
福公公小声提醒皇帝,立下大功的太子殿下和太子妃,风尘仆仆回宫,可还在下面跪着呢。
“嗯!”皇帝清了清嗓子,掩饰自己的种种思绪。
“起来细说。”
“谢父皇。”
两人起身,君凌云应皇帝的要求“细说”。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东夷新任太子,被溪儿的才学所折服,甘愿尊她为姐,允她在东夷国自由出入罢了。”
楚云溪听着君凌云淡定自若地胡说八道,脸皮儿微红,她就当个乖巧的摆设吧。
皇帝则是暗自咬牙,这就叫细说了?
什么场合,楚云溪干了什么,又展示了什么才学?这跟听戏文,只让听个开头结尾儿,没有过程,有什么区别?
还说“其实也没什么”,都认一国太子当小弟了,还能自由出入东夷国了。这叫没什么?那怎样才叫有什么?
不过皇帝也知道他这儿子的德性,转而慈爱地看向楚云溪。
“云溪啊,你这一趟,可是给我们云霄国争光了,来,你来给朕说说,当时是个什么情况?”
乖巧的楚云溪讪笑,这是让她现场编故事吗?
“呵呵,父皇,是殿下谬赞了,其实,东夷太子,是先被殿下的英武和优秀所折服,才会给了儿媳几分薄面。”
她这话说得巧妙,皇帝倒是信了三
分。他就说嘛,一个女人本事再大,还能大到让一国太子折服?
君凌云的本事,不仅他知道,天下皆知。东夷新任太子给面子,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皇帝看向君凌云,意味深长道:
“太子,夫妻和睦是好事儿,可也要懂得适可而止。”
皇帝就差直接说,太子,你宠媳妇儿也该有个度了。
“是,父皇,儿臣心里有数。”
君凌云这次倒是没有反驳,长辈这种唠叨话,反驳了对溪儿没有好处。
他应着是一回事儿,怎么做,又是另一回事儿了。父皇总不能时时跟在他身后看着。
皇帝腹诽,你可要真有数儿才好。可君凌云难得听话了一次,他也就不去自找不痛快了。
“你们此次出使东夷国有功,舟车劳顿,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谢父皇。”
两人行礼退出。
楚云溪这才松了一口气,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君凌云牵住,无奈又好笑。心里却是甜蜜一片。
原来被一个人全心全意宠着的感觉,是如此美妙绝伦,让她整颗心都被幸福填得满满当当,没有空隙悲春伤秋。
楚云溪悄悄将手指,嵌入君凌云的指缝间,感觉到君凌云的视线灼灼地看向她。
便装作没事儿人一般,笑着侧过头去,观赏沿路巍峨的宫殿。
君凌云也不戳穿她的小心思,只是也愉悦地
翘起了唇角。
这只手,他一辈子也牵不够,若是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他定要生生世世都牵着溪儿的手度过。
君凌云突然停住,眼神儿凌厉地看向一个拐角。
“谁在那里?自己出来!否则别怪本宫不留情面。”
楚云溪也看向拐角处,一个女人露出身形。
“荣妃?”
荣妃看起来,竟比之前憔悴了许多。
“太子,太子妃,我只是路过,不想扰了太子与太子妃的雅兴,才没有露面。倒是我的不是了。”
君凌云丝毫没给她留情面。
“的确是你的不是,皇宫中行走,还是落落大方的好。免得被当作刺客误伤了。谁也不好看。”
荣妃微垂下头去,也没有像从前那般逞口舌之快。反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