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沐泽跪伏在地,好不可怜。
“父皇,若是连您都怀疑儿臣的身世,儿臣往后,要怎么在东夷国立足?求父皇体恤儿臣。”
东夷皇帝已经铁了心,怎容他推辞。
“只要证实了你的血脉纯净,朕,便将那些诋毁你之人,一一问罪,以正朝纲!往后谁也不敢低看你一眼。”
皇帝的手还举着,东方沐泽实在想不出推辞之法了,只好缓缓伸手接过。
起身走到那碗水旁边,他想起丹妃的誓言,又觉得是自己多心了,他怎么可能不是父皇的儿子?
东方沐泽一狠心,便扎破了自己的手指,同样将一滴血,滴入了清水之中。
皇帝,皇后,东方沐泽,都是屏息盯着那水中的两滴血。
两颗血珠晃了晃,就那么泾渭分明地,停在了那里!
东夷皇帝的眼眸中染上血丝,抬眼不可置信地看向东方沐泽。
“皇上,您快看!太子和您的血,不相融啊。”
皇后有些激动地指着碗里的水,却只是轻声提醒皇帝,怕皇帝觉得她是故意为之。
“啪!”
东夷皇帝响亮的一巴掌,直接将东方沐泽扇倒在地。
东方沐泽耳中嗡嗡作响,也是彻底慌了。丹妃,骗了他?不,不,他肯定是父皇的儿子,那就一定是水有问题。对
,是水有问题。
“父皇,父皇,定是母后想为大皇兄报仇,才会故意陷害儿臣。”
皇后心虚,厉声斥责。
“你个野种,还敢攀诬本宫?”
东方沐泽现在管不了皇后说什么了,只求着皇帝。
“父皇,那水一定有问题,那小太监定是母后的人,求父皇找信得过的人,重新装一碗水来。”
那小太监听到他这番话,马上跪了下来。
“皇上明察,奴才并没有动手脚,那的的确确是一碗清水啊。”
东夷皇帝努力控制情绪,让自己冷静下来,东方沐泽说的,也有道理,他怀疑的目光看向皇后。
皇后心里正如江海翻腾,面上却是镇定自若。
“皇上,臣妾冤枉,分明就是丹妃不知羞耻,扰乱皇家血脉!”
东夷皇帝凌厉的眼神儿,看向一旁的高公公。
“高公公!你亲自去,再盛一碗水来。”
“是,皇上,老奴这就去。”
高公公是跟着皇帝最久的近身太监,如今是皇帝最信任的身边人。
皇后在袖子下的手攥得死紧,怎么办,若那东方沐泽,当真是皇帝的儿子,那该怎么办?难道她今日也要栽在这里?
那还有谁,能救回她的大皇子?只能祈求老天开眼,东方沐泽,一定不能是皇帝的血脉啊。
皇
后端着体面,东方沐泽却是怀抱着新的希望,忐忑不安地等着高公公重新端水来。
高公公是父皇的人,没有理由陷害他。
“皇上,这是老奴亲手打的水。”
高公公回来,将一碗新的清水,放到了皇帝和东方沐泽面前。躬身退后几步。
东夷皇帝不加犹豫,又一次扎破了自己的手,他迫切地想要知道,他当做太子培养了十几年的儿子,到底是不是他的亲生骨肉!
东方沐泽跪得有些腿软了,从地上踉跄起身,接过针的手微微颤抖。咽了口唾沫,终是扎破了手指。
大殿中一瞬间落针可闻。寂静得让东方沐泽连呼吸声都不敢发出了。
他后退两步,绝望地摇着头。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这不是真的。”
丹妃在他面前发誓,若有虚言,不得好死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怎么转眼间,他就从高高在上的一国太子,变成了生父不详的野种?
“哐啷!”
东夷皇帝用力将桌上水碗扫落在地。他一生的心血啊,都被丹妃那个贱人,和眼前这个孽种给毁了。
“来人,来人!将他,关押起来,严加看管。”
“父皇,父皇,儿臣永远都是您的儿子,儿臣会孝顺您的父皇,求求您不要舍弃儿臣啊,儿臣是冤枉的
……”
东方沐泽的哭喊声,惊得沿路一众宫人低垂下了头。
太子殿下怎么被拖走了?刚流放了大皇子,又抓走了太子。东夷国的天,要变了啊?
皇后心情激动澎湃,连老天爷都站在她这一边。真想狠狠拍拍狂跳的胸口,可现在不是时候,她又跪到皇帝面前。
“皇上,大皇子纵然有错,可他也是想为我们东夷国铲除后患,平息民愤。皇上,刺杀个野种,怎么能算有罪?求皇上将我们的大皇子召回。”
东夷皇帝气得头晕目眩,被高公公搀扶着坐下,听到皇后这话,倒是提醒了他。
对,没了太子,他还有嫡长子,他不能因为个野种,流放自己的亲生骨肉。
“来人,去将大皇子安全带回来。”
“是,皇上。”
皇后终于忍不住泪流满面。
“皇上,臣妾才是您的正妻,臣妾和大皇子,永远不会背叛您,求您,正眼瞧瞧我们母子吧,别再被那狐狸精迷惑了。”
皇后哭得肝肠寸断,东夷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