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承义微愣,很快便反应过来,在众人或疑惑,或羡慕,或幸灾乐祸的心思中,随皇帝去了。
宴会一切照旧,而三皇子,忐忑不安地跟着皇帝回了寝宫。
“父皇,儿臣有罪。”
见皇帝落座,三皇子扑通跪到地上。
“你何罪之有?”
皇帝的情绪,没有什么起伏。而是接过福公公递上来湿帕子,擦了擦手,似随意问道。
“母妃犯错,就是儿臣犯错,儿臣愿代母受过,请父皇责罚。”
三皇子几句话,忠孝都占了,既不为难皇帝,为他母妃求情,还愿代母受过,极尽孝道,好一个为父母着想的好儿子。
只不过,有了君凌云做对比,皇帝对三皇子的态度很是受用。
“你起来吧,你母妃是什么性子,朕还是清楚的,她不过是嘴快了些,要说她意图干政,她也没有那个脑子。”
三皇子瞬间吃了一颗定心丸,心中大喜。
“父皇说的是,儿臣代母妃,谢父皇体谅。”
“不过,罚还是要罚的,既是做给他人看,也能让你母妃长长记性。你不会埋怨父皇吧?”
“儿臣不敢,儿臣感激父皇从轻发落还来不及呢,又怎会心生怨怼。”
皇帝看了三皇子一眼,不管这个儿子有多大的野心,好在,是个听话的。
“你母妃这里,你不必操心了,你也不小了,该操心操心自己的婚事了。”
三皇子眼神儿转了转,父皇为何突然提到他的婚事,可是有合适的人选了?
“儿臣的婚事,但凭父皇做主。”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
“你觉得,南焰郡主如何?”
三皇子没忍住心中的震惊,猛地抬起头,看向皇帝,父皇,不是在说笑吗?那南焰郡主,不是看上了君子枫吗?
可,历来能与他国皇室和亲的皇子,都是皇帝看中之人,难道说,难道说,父皇,有意扶持他,壮大他背后的势力?
三皇子一瞬间有如飞入云端,觉得身心都有些轻飘飘的,母妃所言,应验了?
皇帝见他半晌不回话,也不计较,看表情就知道,这小子只怕是惊喜过头了。
这样很好,他的儿子,就该有些血性,如果连点儿野心也没有,如何能让太子忌惮,看清形势。
“儿臣,儿臣只怕,圣雅郡主,心气儿高。”
三皇子终于开口了,却有些忐忑。
“心气儿再高,也不过是个女人,凡是女人,都是感情用事的,只要有个男人,肯持续不断,死缠烂打地对她好,不怕她不动心。”
皇帝已经将话说得要多明白,就有多明白,三皇子也不是个傻的,自然听
得懂。
父皇是让他,铆足了劲儿,追求圣雅郡主!
“儿臣,儿臣会尽力一试。”
他不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若是有了父皇的支持,再有了南焰的支持,他的胜算,似乎还要大过太子。
“不是尽力一试,而是一定要成功,南焰郡主在参加完太子婚礼后,便会回南焰去,这几日时间,你可要抓住了。”
三皇子激动地跪下磕头。
“是,父皇,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去吧。”
皇帝摆摆手,三皇子恭敬退下,隔着一道门槛儿的父子俩,各怀心思。
……
其他人还在宴席上喝酒赏舞之时,张太医看着在床上打滚惨叫的东方沐泽,正犹豫要不要给他一颗百消丹。
啧啧,真是太惨了,床上都要滚不开了。哎呦,可怜啊,看那背上,都没块儿好皮儿了。
什么疹子,能让人痒成这样?这分明是,中毒了啊!
这场景,让张太医立时就想到了上次宫宴上,丑态百出的萧菲菲。
太子殿下,还真是能给他们这些太医找事儿做啊。不过话说回来,既然是太子殿下做的,那用太子妃的百消丹来救治,是不是不太妥当?
张太医为难地皱眉摇头,捂好自己的袖袋。东方沐泽的侍从,见张太医面色变幻,不由催促道:
“张太医,求您快想想办法吧,我们太子再这样痒下去,人都要挠坏了。殿下可是在你们云霄国的宫宴上出的问题,若是殿下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可脱不了关系。”
侍从太过着急,又是请求,又是威胁。
张太医仍是一副面对疑难杂症的样子,思索一瞬,才落笔写下药方。
“用这药方煮水泡澡,连续泡上三日,应无大碍了。”
“三,三日?”
侍从惊得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泡上三日,人还能看吗?”
张太医已经开始收拾自己的药箱。
“不想泡澡也成,痒上十天半个月的,也能自然好转。”
那侍从一噎,愁苦地看向东方沐泽,想象了下主子被药草泡了三日的样子。
东方沐泽边滚边吼:
“啊啊,还不快去!”
他也不是因为多相信张太医,而是,他们自己找来的大夫,说是要用药一周才能好转,比起一周,三日已然算是快的了。这挠心挠肺的痒,他一刻也不想多承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