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着东方沐泽,只要他说愿意,他便相信他的清白,若他说不愿,那就坐实了他的罪行。
东方沐泽明白皇帝的意思,故而思绪急转。
他从来就没想过要送出三座城池,不过是抛出的诱饵,等着某些人上钩罢了。
“皇上,只要八,公主点头,小王自是愿意的,可若八,公主不愿,还望皇上不要强求与她。”
君凌云心里,不禁骂一句狗东西,他这话一出,父皇定会给婉陶施压。如此一来,他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溪儿的计策,看来是行不通了。
君凌云面无表情地看向皇帝,对这个父皇,前所未有的失望。既然父皇铁了心要办成此事,他说再多,又有何用处。
“父皇,儿臣去看看婉陶,先告退了。”
皇帝心中,同样在权衡东方沐泽那话中,有几分真,几分假,既然他没有将话说死,皇帝也便留了余地。
“东方太子,你也先回住所吧,此事,关系公主的性命,朕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为避免嫌疑,事情查清之前,东方太子就不要随意走动了。”
“谢皇帝!”
东方沐泽竟没有反驳,欣然接受了皇帝的提议。
两人一同退下,待走远了些,东方沐泽出声赞叹道:
“君太子,你的太子妃,不仅倾国倾城,还足智多谋,小王真是羡慕你。”
君凌云冷眼看了看东方沐泽,想象他那张嘴,被自己一拳打烂的样子。
“东方太子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不妨直说。”
东方沐泽这才玩味一笑。
“小王以为,我想要什么,君太子该知道才是。”
他说完,便带着他阴笑的脸,径直离去。
君凌云拧起眉,果然,东方沐泽,是冲着那对母女来的,只是他没想到,柳姨娘母女,会重要到,值得东方沐泽堂堂太子,亲自前来搭救。
一边,是婉陶的终身幸福,一边,是溪儿的深仇大恨。倒不如,干脆将东方沐泽杀了,痛痛快快与东夷大战一场。
不过,这也只能是想想罢了,无缘无故,斩杀他国来访储君,其他几国,恐将群起而攻之。
“白枭,去给婉陶送句话,让她别做傻事儿。”
“是,主子。”
白枭立刻去传话了,见到婉陶公主时,她正看着手里的小瓷瓶发呆,想起楚云溪给她时说过的话。
“婉陶,一会儿共饮时,若是用我们的酒,你就服下红瓶里的药丸儿,会让你脸颊红肿,貌似毁容。若是用东夷太子的酒,你就服下白瓶的,会让你中
毒,放心,不会伤及性命。”
云溪姐姐如此为她打算,终是徒劳的,父皇,才是那个掌控着她命运的人。
“太子皇兄,可是有话要告诉我?”
看着婉陶公主失神落泪,白枭躬身行礼。
“是,太子殿下,让属下告诉公主,莫要做傻事儿。”
婉陶公主似对自己脸上的泪痕似无所觉,只呆愣地点点头。
“替我谢过太子皇兄。”
白枭心有不忍,又加了一句。
“八,公主,请您相信我们主子,定能助您度过此次难关。”
婉陶公主这才抬头看了看白枭,将手中的白色瓷瓶递给他。
“这个,就劳烦你帮我处理掉吧,莫要被他人抓了把柄。”
“是,属下遵令。”
白枭双手接过,又行了一礼,方才退走。
宫女端了太医开的汤药来。
“公主,您将这碗汤药喝了吧,身体恢复了,才能打算其他啊。”
婉陶公主木讷接过,想了想,还是将苦苦的汤药一饮而尽。
太子皇兄和云溪姐姐都还没有放弃她,她不能让关心她的人失望。
“婉陶。”
柔妃提着裙摆,匆匆进来,一把将虚弱的婉陶公主抱入怀中,眼泪便止不住流了下来。
她的女儿,好不容易熬出了萧贵妃的掌控
,却又,逃不过和亲的命运,可怎么是好?
“母妃,你别哭了,太子皇兄说了,会为我做主的。我相信皇兄。”
“是母妃没用,保护不了你。”
柔妃自责不已,将婉陶公主揽的更紧。
皇宫之中,有人伤心,有人焦急,有人看热闹,有人势在必得,可表面仍是一派平和,井然有序。
在赏湖景的楚云溪等人,心里牵挂着婉陶公主,也只玩儿了半日,便决定返程了。
“世子!”
刚要上马的君子枫一愣,不知全程没有纠缠他的圣雅郡主,怎么会在这时候会叫住了他。
“圣雅,表姐,我在马车上等你们。”
楚云溪自觉离开,给三人留下空间,倒是让君子枫更摸不着头脑了。却仍是礼貌一笑。
“圣雅郡主,苏小姐,可是有什么事儿?”
苏妍突然有些胆怯,心里慌乱,可圣雅郡主,却丝毫没有犹豫,就问出了那个问题。
“世子,我是想问问你,可喜欢我?可愿与我和亲?”
苏妍紧张地攥着汗湿的手,如果君子枫说喜欢圣雅郡主,那自己,能潇洒放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