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心如死灰,完了,一切都完了,这死孩子,怎么把她嘱咐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孩子听着周围的议论声,却又开口为他娘辩解。
“我娘不是故意的,我娘天天给我爹换药,我娘不会害我爹的。”
仵作上前道:
“蠢妇无知,什么伤口,能日日见风?就算没有沾水,日日拆开,那伤口也好不了。”
“那是因为我爹喊疼,我娘才给他换药的,大人,求求你放过我娘吧,我已经没了爹,只有娘了,求求大人了。”
稚子无辜,此刻却代母受过,接受众人的指指点点。
师爷走到楚云溪面前。
“楚小姐,您看这,您可要状告她诬陷之罪?”
楚云溪看着围观百姓的眼神儿,此刻仿佛都在同情这对母子了。可,真的只是无知这么简单吗?
暗一没有让楚云溪失望,及时赶回来了。他没说什么,而是将一张认罪书送到楚云溪手中。
楚云溪低头看完,在众人好奇之下,抬眸。
“本小姐不告她诬陷之罪,本小姐要状告她私通,杀夫之罪。她与自己丈夫的弟弟,暧昧不清,那兄弟已认罪,师爷一查便知。”
楚云溪将手上的认罪书交到师爷手中。
“私通?”
不仅师爷吃了一惊,在场的百姓也都是议论纷纷。
“原来这个贱
妇,是为了偷人,才设计杀了自己丈夫啊?真是蛇蝎心肠。”
“还吃窝边草,最毒妇人心啊。”
“只是可怜了孩子。”
那孩子已经呆呆的不知道哭了,怎么会是娘害死了爹呢?
他看着被暗一解开穴道的娘,又自己白眼儿一翻,晕了过去。
官差给她套上枷锁,和他爹的尸体一起拉走了。
“孩子,你先回家去吧,你娘犯了重罪,恐怕出不来了。”
官差过来牵上孩子的手,那孩子就这样一言不发,默默跟着官差走了。
楚云溪摇摇头,人心不足,好在这件事儿,只是这妇人的贪念所致,若是有萧国公那样的人背后教唆,恐怕就不是这么容易就能解决的了。
她突然有些感谢这妇人,给她敲响了警钟,以后她定要更加谨慎才是。
这件事情发生后,但凡是来天下医学院求诊的病患及家人,都得到了一份病情告知书,画押后,方才能接受医治。
京城中,楚云溪有条不紊地,逐步完善医学院。浩王和楚家,暗中布局京城周边的防卫。
萧国公,一方面想要探查将军府中不明身份的孩子,一方面已经将手,伸到了张太医身上,想要除之而后快。
只是楚云溪早有安排,将张太医周边,保护得如铁桶一块儿。
两方都在竭力
忍耐,等待,看似风平浪静的京城,繁华如旧,却是暗涛汹涌,一触即发,端看君凌云和君宏炎,谁先回到京城罢了。
而此刻,这注定要生死不容的二人,都在小小的厉城。
“我们为什么不入城?而要露宿郊外?”
有城不入,有客栈不住,都已经六月的天气了,郊外多蚊虫,她可不想喂蚊子。
君凌云转头看了看一脸不满的圣雅郡主,眯眼想着,是要现在就解决了君宏炎,还是等他安全将这南焰国的使者带入京城,见到摄政王的幼子,再做打算?
在他原本的规划中,可没有圣雅郡主这一环。
现在南焰国的麻烦,虽也算解决了大半,可他带着这个娇生惯养的郡主,速度可比不上送信的暗探。
如果他杀了君宏炎,,消息比他更快到达京城,父皇和楚家的处境,就危险了。南焰国摄政王的幼子,又能不能好好保住?
圣雅郡主见君凌云看着自己,面色变幻,不知他在想些什么,总归不像什么好事儿,看他那眉头,都能拧成麻花儿了。
“你,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圣雅郡主完全没有成为了拖累的自觉,走上前,站到君凌云身边,学他之前那样仰头望天。
入眼都是璀璨的星辰,好美,让她的心情豁然开朗,突然就有
些明白了。
“好美,你露宿郊外,是为了赏星星吗?”
圣雅郡主娇羞地一笑,没想到,这个冰块儿男人,还有如此浪漫的一面。
“郊外的天空,果然不是城墙里的能比的,美不胜收,我很喜欢。”
圣雅郡主陶醉在满目星辰中,一转头,却发现她表达浪漫的对象,君凌云,早就不在她身边了。
圣雅郡主恨恨地踢飞一块儿小石头。真是块儿油盐不进的木头疙瘩。枉费她一路的乖巧配合。
她圣雅郡主,在南焰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谁家能娶到她,那定是要烧高香的。
君凌云倒好,避她还来不及,她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要家世有家世,哪里入不了他的眼了?真是可恶!
等她到了云霄国京城,她倒是要会一会,君凌云那个打小定下的未婚妻,到底有什么了不起,能让堂堂太子为她禁欲。
君凌云完全不想知道圣雅郡主的所思所想,径直去和他的近侍议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