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报上官位姓名,本宫的寒光剑,不斩无名之人。”
听着太子这平静如斯的声音,众朝臣已经在心中为那人默哀了。谁人不知,太子越是要杀人时,越是冷静。
“臣,臣乃正五品翰林院学士汪九天。就算您是太子殿下,也不能滥杀无辜啊!”
是萧国公刚把他提拔上来的。他自然要站在萧国公这边,好好表现,说不定萧国公,还会将他转出翰林院,给个有实权的官当当。
“原来是你,刚上任半月,就想着以后能登堂拜相,打着父皇近臣的名号,开始接受商人供奉,萧国公都没你这么胆大妄为,肆意搜刮民脂民膏,却毫无愧疚之心!”
萧国公听着,也不反驳。这种话,何必非得往自己身上揽。那是莽夫所为。
“臣,臣,臣冤枉。”
汪九天扑通跪到地上。太子怎么会知道他这等无名小官的事儿?他明明做的很隐蔽。
其他朝臣也都听得心惊,有几个朝臣,敢说自己两袖清风,毫无私心?谁身上没点儿小秘密?
虽说水至清则无鱼,可要是混水里摸鱼,就摸到了自己,那可是太惨了。
“冤枉?那好,这个理由太麻烦了,本宫就换一个,不知你父亲可是天王老子,敢给你以天取名,你可
知云霄国的天,是本宫的父皇?”
“臣……”汪九天想说,他的名字,是因为他父亲给他取名时,取了九天,也没取出个好名儿来,干脆就叫他九天了。只可惜,他再也说不出了。
侍卫们马上进殿,将汪九天的尸体抬下去,连血渍也打扫得干干净净,一条人命,眨眼间就销声匿迹了,似乎,刚刚这里什么也没发生过。
满朝皆寂,人人低着头,生怕被太子殿下看到点名。
萧国公连个气息也没乱,什么也没说,聪明的棋子有用,愚蠢的棋子,死了也是活该。
那寒光剑,是先皇留下的,当今皇上,在君凌云十二岁去战场时,就赏给了他。
不用说有理由,就是没理由,那寒光剑若非要斩了谁,也只能是哑巴吃黄连。
滥杀无辜的太子会声望尽毁?人都死了,太子声望尽毁,又有什么用?
这才是他这么多年,不曾亲自与太子正面交锋的原因。他要出手,必定要一击即中,让太子再没有翻身的余地。
“父皇,既然翰林院学士的位置空缺,儿臣举荐原翰林院七品编修,楚文鸿继任。”
这,朝臣们面面相觑,举贤不避亲?那楚文鸿,不是太子未来的二舅哥吗?太子真是,光明磊落啊!
“皇上,选任官
员,当先考核政绩,再由吏部提拔。”
萧国公出声阻止,楚家人目前还是太子的助力,在没拉拢过来之前,楚家壮大对他们可没什么好处。
“那萧国公,可是要让你之前举荐的官员,统统辞官吗?”
君凌云与萧国公,以前极少在朝堂上,如此针锋相对,众朝臣大气也不敢出。
“太子的提议,朕允了!”皇帝近几日,也是日思夜想,想着萧国公的手,伸得着实太宽了。是时候给太子培养些自己的势力了。
“皇上!”
萧国公还要再说,就被皇帝冷声打断:
“朕以为,区区一个五品官员的任免,朕还是能做主的。”
萧国公与皇帝对视片刻,低下眉眼,确实不值得为一个五品的位置,在朝堂上与皇帝作对:“皇上自然是想任免谁,就任免谁。”
“臣代犬子,谢陛下隆恩,谢太子殿下提携。”楚将军上前跪下,代子谢恩。
君凌云此时,又宣布一道消息:
“本宫已经得父皇应允,本宫与楚云溪,会在三个月内大婚,钦天监择日,礼部配合。这几日,本宫是留太子妃在宫中学规矩。本宫与太子妃夫妻一体,以后,谁敢弹劾太子妃,如同弹劾本宫。”
君凌云的话,一时惊起一圈涟漪,本定在明年
开春的太子大婚,突然提前,那太子妃的位置,岂不是板上钉钉,是楚云溪的了?别人就不能肖想了。
有朝臣忍不住看向萧国公,谁不知萧家幺女喜欢太子殿下。也不知萧国公作何打算。
一年的时间很长,可以改变很多事情,可三个月很短,转瞬即逝。
连楚将军,也是努力压下震惊之色,他之前,也是一点儿风声也没听到呢。不过想来,这样也是好事儿,溪儿和太子的婚事,一波三折,终于能有了定论。
“太子殿下,微臣斗胆回禀,三个月会不会有些仓促了,臣生怕礼数安排不周,怠慢了太子妃啊,如今多地干旱,国库空虚……”
礼部尚书就聪明多了,话里卑微又客气,生怕也死在太子的寒光剑下。
主要是,国库银两用来安排赈灾的话,就没银子了啊,没银子,他们礼部怎么安排太子的婚仪?
“那是户部的事儿,本宫岁数不小了,也该考虑传宗接代之事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三个月内,本宫若不能大婚,户部尚书提头来见。”
众臣心中翻个白眼,太子虽说为了等楚云溪及笄,耽误了几年,可也才双十年华,这也称不上岁数不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