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敢多看,因为她另一半始终还保持断案时保留下来的清醒理智,已回忆起那个残阳夕下,有个女子,用她柔弱的手在冰冷的水中找寻着他,一遍遍,一步步,一声声……
她起身,握了握拳,突然有一股莫名的激动交织着一些复杂心绪,但是最后还是打了鸡血的激动完胜了那微微萌芽的复杂骚动,对他点头难得一脸靠谱地道:“姬大哥,我带你出去见明大姐!”
时间过得很快,就在君芜觉得他的血应该流得快到极限时,屋内传来一个干而虚弱的声音:“你进来。”
她就站在那扇柴房唯一的小窗边阖眼站着,听到他的声音,她睁开眼睛再次进了那间柴房。
柴房里的他正匐在地上喝她那碗放在一边的水,她不言,走至他身前。
他喝完,手发抖地放下碗,脸埋在地上,发丝遮蔽了他大半张脸,十分狼狈。
她在一旁席地而坐,微微抬首,看着门外那棵被风吹得枝繁叶茂,碧叶如洗的老槐。
他翻了个身,如濒死的鲤鱼最后打了不是很得劲的滚,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坐在他旁边,安静无声地好似她不存在一般。
屠丞起唇:“如果一切能重来多好,我一定不会那么愚蠢。”
她不言,他继续,自言自语般:“当年我听信那人的话,将重霓变得和她一模一样,以为能够偷龙转凤,让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从而自己可以不凭借门族的力量,让我这个青楼小妾生得私生子,获得万人莫及的成功。”他自嘲般地笑着:“如今我的确凭借一己之力平步青云了,让门族认可了我,可是我却害死了在我要被人害死时,在我不得志时,屡次没有目的,没有缘由,真心帮我、救我、待我的神女。前阵子,她来看我,我知道她来找我索命了,很好……”
君芜看了他一眼,诧异他口中的索命,然而她还是先问了她关心的问题:“你在楚华整个死局中,充当的是一个什么样的身份?”
“呵呵,我什么都不是,我只是她死局里别人手中的棋子,她一生救人无数,我对公主而言应该什么都不算不上。”
“听信那人的话,那人又是谁?”
“一个我恨的,却在当时对我很有必要的人。”
“所以,他是?”
“巫族,天尊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