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这德妃的父亲是什么德高望重的大臣亦或者是手握兵权的重臣也就罢了,可偏偏她父亲这么多年碌碌无为,一个郡守当到了老也没见晋升,容妃以为拿着自己杀了德妃这个把柄就可以威胁到自己了?
未免太天真了。
容妃看着以前自己一点就燃的皇后,以前若是被抓住一点把柄就会慌张的皇后,如今自己拿着她故意烧死德妃的事情来威胁她,她都不在意了
难道就因为他儿子娶了一个不知根底的丑妃,所以她自暴自弃了?
可是方才皇后说的那些话可不像是自暴自弃,而是很有底气?难道因为皇上在她的寝殿歇了一晚上,她就有底气了?
“的确是因为贤王娶了一个好王妃,所以本宫没什么好惧怕的了。”皇后高傲的抬起头看了容妃一眼,沉声道:“容妃若是没别的事情要和本宫说,那就先退下吧。”
容妃见皇后如今油盐不进,敷衍的对皇后福了福身子,转身就往外走。
皇后瞧着容妃离去的背影,毫不在意的勾了勾嘴角,如今霁儿因为娶对了王妃不仅寒毒治好了,还可以站起来了,她已经不用像以前那样做什么事情都小心翼翼的了。
如今她只需要确认一件事情,若德妃说的是假的,那她从今以后便可以高枕无忧的当这个皇后了。
坤宁宫东边偏殿。
赵蝶衣穿着一身暗红色的衣裙站在冬云面前,她看着才去了掖庭数日的冬
云,如今穿着粗布衣裳,头上没有一根发饰,面上也沧桑了许多。
“冬云嬷嬷,别来无恙。”赵蝶衣居高临下的对着冬云说道:“其实本公主一直都知道,你时常派人盯着本公主,就怕本公主恢复记忆。”
冬云抬头看着赵蝶衣,见赵蝶衣面容冷淡,她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低声道:“老奴不知道十四公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真以为本公主失忆了吗?”赵蝶衣目光沉沉的睨着冬云,“本公主好不容易从你们的毒爪里逃脱,若是不假装失忆保住性命,那还要如何为我死去的母妃申冤!你还记得你那夜逼着太医院的太医给本公主灌药吗?本公主那夜可是看清楚了你的面目的,那是多么的可憎啊。”
冬云吞了吞口水,十公主谋害皇后,德妃与秦王设计贤王,这都是没有出人命,所以她还能在掖庭苟且偷生,若是被皇上知道了丽嫔是他们除夕夜拉来的替罪羊,那她可能是真的活不成了。
“你不说本公主也能找得出人证来。”赵蝶衣瞧着冬云的面色,眼里闪过一抹冷光,她转身走了几步,背对着冬云沉声说道:“这些日子过来你也应该知道父皇有多宠爱我,只要我愿意,那我一定可以查查一些证据,到时候不只是你,你的亲族也只有死路一条。”
“十四公主!”冬云看着赵蝶衣冷漠的背影,她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惧怕的感觉,她不懂自己为何
会在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子身上体会到惧怕的感觉,但是直觉告诉她,现在自己只有认罪求情才有活路。
赵蝶衣回眸看着冬云,冬云急忙道:“奴婢所做的那些事情都是德妃娘娘逼着奴婢做的啊,奴婢身为德妃娘娘身边的奴才,若是想要活命的话,也只能听命行事啊,求您饶了奴婢吧。”
“你们何其狠心!”赵蝶衣厉声呵斥道:“母妃宫中加上本公主的奶娘和身边的婢女,足足二十人,都被你们吊死在房梁上!若不是皇后娘娘赶到的及时,本公主也不能幸免!”
“那是德妃娘娘害怕事情暴露才逼着奴婢做的啊,求您明鉴啊!”冬云哭着喊道。
反正如今德妃已死,秦王也被关在天牢里面,十公主更是被贬之后关在庵堂,她如今只是把当初的真相说出来罢了,无需对德妃产生愧疚之情。
一直站在殿外的皇后这时候抬步走进来。
赵蝶衣看到皇后转身给皇后行礼,皇后怜惜的看着她,走过去拉着她的手,低声道:“如今你母妃的死已经真相大白,母后会还你母妃清白。”说罢看向素言,吩咐道:“你让人带十四公主回丽景宫去给丽嫔设一个灵位吧。”
素言应了一声,上前扶着伤心的赵蝶衣,低声劝道:“人死不能复生,十四公主您节哀,奴婢相信丽嫔娘娘在天之灵看到您为她鸣冤,一定会开心的,我送您出去。”
赵蝶衣颔首,由素言扶
着离开偏殿。
素言把赵蝶衣送出偏殿,又派了两个皇后身边的一等宫婢随着赵蝶衣回去设灵牌,自己则转身回去陪皇后。
素言刚进来,皇后就回眸看了她一眼,素言接到皇后的目光,立刻福至心灵的转身走出偏殿,还拉上了偏殿的门,自己则站在门口守着不准任何人靠近。
皇后看着跪在地上的冬云,沉声道:“本宫问你一个问题,你若老实回答了,那本宫就放你一条生路,让人送你离开皇宫,你若敢说假话,那本宫就让你走不出这坤宁宫,你可听明白了?”
冬云立刻颔首,“奴婢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皇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弯下身子低声问:“赵贤宗和赵溧阳,究竟是谁的孩子?”
冬云震惊的抬头看着皇后,她的眼中闪过一抹绝望,原来德妃是因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