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思是自小被乾王派人训练出来的,相对于宿羽这个乾王亲儿子。她和别人一样都是服了剧毒药物效忠乾王的,必须每个月都拿到解药才能活下去。
眼下乾王认定她背叛,以后她要去哪里弄解药?
宿羽并没有回应蝶思,他依旧看着乾王,冷淡的道:“父王不信就算了,听说这疫毒发作极快。父王已经发烧,想来顶多到明日此时,就该与世长辞了。”
“你你你……胡说,咳咳,咳咳咳……”乾王被吓得剧烈咳嗽起来。
他最怕的就是死亡了。
然而现在是瘟疫,瘟疫呀,西洲城里已经死了好多人了。
咳
着咳着,乾王渐渐反应过来:自己都得瘟疫了,反正命不久矣,宿羽还有必要给他下毒吗?
难不成,真是解药?
在心里挣扎了片刻,出于对瘟疫的恐惧,乾王到底还是冲宿羽伸出了手:“倒水来——”
“呵……”宿羽冷笑了一声,又給乾王倒了一杯水,不过只有两口。
就那两口散发着奇怪腥味的水,乾王喝了后,竟然觉得被烧的浑浑噩噩难受的脑袋很快就变得清醒了许多,烧也退了些。
竟然有效,真的是能治瘟疫的药!
感受到了好转,乾王高兴无比。然而他还没高兴多久,就感觉到浑身又开始燥
热,再次发烧起来。
“给我,再给我倒些——”盯着宿羽手里的茶壶,乾王迫不及待的想要。
然而这一次,宿羽却没听话,反而将茶壶拎的高高的,冲乾王道:“父王想要啊,但我现在不想给你了。”
你敢不给——”
已经感受到病愈的舒适,却再次开始发烧难受的乾王眼里瞬间冒出了野shou般凶狠的光。盯着宿羽恶狠狠的命令:“你别忘了本王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东西?本王若死在这里,皇上绝不会放过你。”
宿羽仰头笑了起来:“哈哈……我当然知道,父王,我从来都没忘记。我是南城商
人的儿子,是梨花巷的羽家六郎。”
乾王听得眼睛都瞪圆了,还不忘羞辱鄙夷宿羽:“竟然还记得,果然贱种生的孩子就是贱种,永远也成不了气候。”
“是啊,父王你从来都看不上我。觉得我卑贱,骨子里流的是贱民的血。可是你忘了,我身上也有一半是你的血,我若是贱种,你又是什么东西呢?”
事到如今,有件事情宿羽终究要问清楚:“当初杀害我母亲,屠了南城羽氏全家的凶手,就是父王您吧?”
宿羽竟然早就知道了,乾王此时终于露出了点惊恐的目光。却还坚持:“羽氏非但是商户,先祖
还是边夷贱民。本王不过是看羽氏女美貌,宠幸了一次罢了。她竟敢背着本王偷偷生下孩子,简直胆大包天。
羽家还派人去京城找寻本王,想要认亲。要本王看在你的面子上,为羽家生意提供庇护。简直滑天下之大稽。本王怎么可能和贱民之女扯上关系,又怎么能让全天下都知道本王有个贱民生的儿子?
本王能留下你,已是额外开恩。你这个逆子,竟然不仁不孝,胆敢弑父?”
事到如今,乾王还在侮辱羽家人,不觉得自己做错。
宿羽听得心底的恨意一点点的翻涌上来,凝成了一道坚硬无形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