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向云洲几乎没有机会握花妍的手,这还是头一次公然把她的手握在手心细细端量。
她的手指纤长,肌肤如玉。虽然掌心和指尖能看到一点薄薄的茧,然而摸起来柔若无骨,滑如凝脂,绝对是双纤柔动人的美手。
然而此时此刻,一只嫩若春葱的手指上却突兀的插着一根银针,银针往下,整个指节都是灰黑色的。从内往外的透出一种破败的,几乎要腐朽的颜色。
同其他四根完好的手指相比,更是令人有一种痛彻入心的感觉。
“真的不痛吗?”向云洲低声又问了一句。
花妍想抽回手,抽不动。又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有些尴尬的回:“呃——其实
有一点,不过还好,算不了什么?我能忍住。”
忍?在他面前,她连伤痛都不肯显露。都这样了还在忍。
她总是这般,出了什么事都想自己扛下去,就像以前。
向云洲忍不住就想起以前,花妍遇到困境时,也从未在他面前流露出难过痛苦的样子,她从未求助过他……
所以,他到现在还没能走进花妍的心里,她遇到危险和痛苦,依旧不愿在他面前流露出来。
向云洲心里顿时泛起一种十分不是滋味的感觉,他紧紧盯着花妍的伤处,满眼痛惜,压低了声音轻声告诉她:“花妍,你是女子,在我面前你可以软弱点的,不用什么时候都强撑着。”
花妍听得
微微一愣,心里像是猛然被人触动了下。对上向云洲关切心痛的目光,她下意识的眨了眨眼睛,扭头躲避。
她很不适应他现在的眼神,也很想告诉他:我没有强撑。
可被他一双浓黑的眼眸紧紧的锁在其中。一时间,她竟然开不了口。
因为此时,分明说了他也不会信的。
她真的没有强撑,这种身体上的小创伤她已经习惯了忍耐。习惯的觉得告诉别人没用,下意识就自己忍着,不想给人添麻烦……
说白了,她这种状态是长期习惯了无依无靠的生活,习惯了什么事都靠自己养出来的。
她习惯性的忍着伤痛自己去解决处理问题,早忘了自己是个女子,女
子有柔弱堪怜的一面。忘了女子在强大的男人面前,是可以撒娇示弱依靠一下的。
嗯,都忘了有人依靠的感觉了,要朝向云洲撒娇示弱一下吗?
这个念头刚起来,就被花妍自己否认了,她心说:我为什么要朝向云洲撒娇示弱?就因为想在他面前做个普通女人?毛病啊——
花妍心思转念间,向云洲已经忍耐不住:“花妍,你等着我,我这就去把解药拿回来。”
说完他松开她转身就要走。
为了花妍,今日哪怕活剐了宿羽,向云洲也义无反顾。
“哎——你站住。”
花妍连忙喊住了他:“昭远殿下已经派人去了,还是先看看宿羽会有什么反应吧?”
必须让宿羽来一趟,让昭远王亲眼见识到宿羽不肯給解药。才有可能提前带她去陈国的王室药园,她才能提前去寻白骨伞,才能尽快充实自己的空间。
而后尽快离开陈国这个是非之地,早点和花峤团聚啊!
花妍在心里把计划的小算盘打的啪啪想,岂能让向云洲坏了事?
向云洲被喊住,他气的狠狠的捏紧了拳头,捏的骨头都格格响:“能做出如此下毒之事,宿羽就是个奸诈小人。”
就在这时候,昭远王府下人禀报:“离郡王到……”
“他来了——”向云洲闻言,立马怒视向外头。眼中火气与兵刃共存,冰火交加的极致杀意,几乎能立刻伤人于无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