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妹妹,花妍根本没顾及自己手上的伤。羽六郎的突然动作,她也只是愣了下,就把对方推开了。
毕竟她同对方还不熟,对方突然如此关切,令她觉得怪怪的。
这一幕落进了向云洲的眼中,顿时刺激的他握紧了手里的剑。他这才发现花妍的手伤的厉害,顿时在心里懊恼自己先前出手太急,竟伤了她!
脸上不由浮现几丝愧疚。
花妍匆忙把花柔抱进医馆病榻上,本想自己拿银针帮妹妹针灸。结果发现右手疼的发抖,竟有些握不住银针。只能请求严蓟:“严大哥,我妹妹受了惊吓晕了过去,请你帮我看下她。”
严蓟也看见了花妍的伤,再看看紧随其后脸色难看的向云洲。他立马猜测:这伤定是向云洲打的。
花妍会一流的针灸之术,右手何其重要?向云洲竟然打她的右手,太不是东西了!
霎时间,严蓟气的简直想扑上去和向云洲好好掰扯掰扯。看着花柔人事不省,他好容易才忍住,恨恨的瞪了向云洲一眼。
匆忙接手孩子,同时提醒花妍:“柜台里有散瘀活血的药膏,你快去拿了涂上。孩子交给我,你放心会没事的。”
“多谢——”
羽六郎站在边上,闻言立刻开口:“那药膏什么样子?我帮你去拿。
”
“不必了,我自己去。”花妍抬头看了眼羽六郎。这小子突然献殷勤,让她有种没安好心的感觉。
四目相对,少年那双漂亮的狐狸眼冲她微微一笑。眼睛眯起漂亮的弧度,配着那双黑亮又透彻的琉璃眼,颇有种魅惑人心的感觉。
开口,少年人的声音清朗如玉石相击,也是格外的好听:“花妍姑娘,你别误会。先前多亏你救了我,我只是想表达谢意而已。况且姑娘烧的一手美味佳肴,都说吃人的嘴短。我刚吃了姑娘的饭菜,更应该帮帮姑娘了。”
这话说的挺在理,但鉴于对方身份有种暗戳戳的危险。
对羽六郎说的话,花妍一个字都不会信。她目无表情的看了眼对方,冷脸回了句:“你搞错了,我是被休弃的妇人,不是什么姑娘。”
说罢就转身径直去柜台内拿药膏了。
羽六郎霎时愣在了原地,他也算阅人无数。觉得花妍哪方面看起来都像个姑娘,特意这么叫以为她会喜欢。
结果,她竟主动强调自己是被休弃过的?
呵……真是个有性格的女子!
不由自主的,羽六郎心里竟对花妍更起了一种欣赏的心思。
向云洲眼见严蓟似乎对花妍的态度很不一般,又见羽六郎围着花妍献殷勤,气的一张雕塑般的
脸上愈发乌云密布。
那边,严蓟迅速下针,花柔很快醒来。哭着喊:“我要姐姐,我不要回家。我要姐姐,姐姐……”
花峤赶紧冲上去抱住妹妹:“妹妹乖,姐姐马上就回来了,我们不回家。”
缩在同胞哥哥怀里,花柔还是被吓得一个劲的抖:“我不要回家,大伯大哥会打我。奶也会打我,伯娘就会叫我噶活,不给我吃饭,我不要回家……”
听着孩子稚嫩的声音,向云洲这才知道花妍会什么宁愿带着两孩子住医馆都不肯回家,花家竟然这样虐待两个孩子吗?
再想想花妍手上的伤,向云洲越发觉得懊恼了。
羽六郎这才知道两个孩子是花妍的弟弟妹妹,并不是他想象中的向云洲的孩子。他心里虽有些失望,但看见向云洲情绪不佳的模样,顿时有了几分快意。
严蓟听的忍耐不住,立马冲到向云洲面前。鼓起勇气质问对方:“向公子,你都听见了吧?知道花家是怎么对待花妍姐弟三人了吧?你都把花妍休了,怎么还能打她,你太过分了。”
“是啊——打女人的男人,算什么男人。”羽六郎在旁边悠悠附和了一句。
向云洲自知有愧,冷冷看了羽六郎一眼,还是解释了一句:“方才是误会。”
“误会?”
严蓟盯着向云洲手里的剑,不信反问:“公子的二百两银子,应该还没給花妍吧?钱没给,东西却被你抢回去了,这算什么误会。”
向云洲顿时觉得很尴尬。
好在丹青知晓了主子欠花妍两百两的事,早已把银票带过来了。他及时出现:“不就是两百两银子吗?我家公子既然答应就不会食言,我已经拿来了。”
严蓟见向云洲多了帮手,霎时有些敢怒不敢言。
倒是羽六郎又奚落了一句:“就算你把银子送来了,能让花妍一个弱女子受那么严重的伤,你家公子还真是心——狠——手——辣!”
他故意将最后四个字话音拖的长长的说,气的丹青立马上前:“你是谁,凭什么在这里抹黑我家公子?”
羽六郎瞥了丹青,无所畏惧的再次悠悠开口:“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
“你——”
丹青还想上前,被向云洲挡住。向云洲忍着怒气,亲自问了一句:“少侠说的有道理,敢问少校贵姓?”
“呵……普通人而已,谈不上贵不贵。我姓羽,花妍和严郎中都喊我一声六郎。不介意的话,公子也可以这么喊。”
“羽六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