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把休书奉上,花妍接过展开瞧了瞧。向云洲的字写的很好看,苍劲有力,龙飞凤舞的。
她默默在心里赞了一句:狗男人字写的还挺好看!
把休书往包袱里一塞,转身就走了。
“公子,她就这么走了?”眼见花妍头也不回的离开,丹青小声的提醒向云洲:“可是,您的东西还没找到呢。”
没听见向云洲的回应,丹青再一抬头,才发现自家公子现在的脸色臭的仿佛能随时把他抓去校场罚跑三百圈。
丹青赶紧低下头,尽可能减少自己存在感,生怕被迁怒。
向云洲目送着花妍的背影,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被一个女人气的如此心绪不宁。
給休书之前,他还以为会看见花妍愤怒不甘,或者想继续与他讨价还价的样子。
结果,她就那么一言不发接了休书就走了。毫无异议,毫无留恋,仿佛被他休弃是一件压根无所谓的事,她丝毫都不在意。
果然,她与他成亲只是为了钱,只要钱到位。休弃什么的,在她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
他先前竟还为她考虑,真是多此一举。
郁郁的压下心底的怒火,向云洲即吩咐丹青:“叫人暗中盯着,别让她走脱了。”
“是——”丹青应了一声,小声问:“公子,老爷那
边要问起来怎么办?”
向老爷中意花妍,实在让向云洲有些头疼。他想想道:“休了花妍的事先瞒着,不要让父亲知道,谁都不能走漏半丝风声。”
丹青觉得难度挺大的:“可是少夫人都走了,怎么瞒?”
向云洲忽然想起花妍还有一双年幼的弟妹。虽然今天没在花家看到,但他估计花妍离开向家后,定然会和弟弟妹妹在一起。
就道:“父亲若问起来,就说她弟弟妹妹生病,回去照顾孩子了。”
向云洲只是随口一说,并不知道,花妍的妹妹真的生病了。
花妍离开了向家,径直回了济民医馆。
严蓟担忧她的安危,正焦躁的在医馆内走来走去。眼见花妍回来,他十分欣喜的上前。目光立刻关切的将她从头扫到脚,又看向她身后。追问:“花妍,你没事吧?”
“没事,严公子,我很好。”
花妍含笑回应,她这会心情真的很好。这个世界的婚事虽然讲究父母之命媒灼之言,却也讲究初嫁从亲,再嫁从身。
眼下她是被夫家休掉的女人,再嫁就是二婚。不必再听从家人意见,只要自己中意即可。如此一来,至少从俗理上,花家人以后休想拿捏她的婚事。
当然啦,就花家那些极品,该放还是得防着的。
没了所谓的丈夫掣肘,
又不畏惧花家人来闹幺蛾子。花妍的脑海里已经闪过数个赚钱计划,不过眼下她最重要的是得先照顾好弟妹,把自己安顿好了。
看着严蓟,她不好意思的提出:“严公子,今晚我没地方可以去,能不能和峤峤柔儿一起在医馆住一晚?”
“当然可以。”严蓟被花妍柔美的笑容晃的愣了会神。慌忙应下,反问:“可是夜不归宿,你相公允许吗?”
“他呀,已经是个过去式了,以后再不用提。”
“什么是过去式?”严蓟没听懂。
“意思就是我休了他,从今天往后,他再也不是我相公了。”虽然自己才是被休的那一个,花妍压根不在乎,说的语气很轻松。
“你把你相公休了?”严蓟听得迟疑了下反应过来:“不对,是他休了你?”
花妍嘿嘿干笑:“严公子,给我点面子嘛。你知道就好,不要说出来了。”
“他竟把你休了?”
严蓟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比起花妍这个外来户。他更清楚的知道女人被夫家休了后,名声会受到多大的影响!被休弃的女人,根本不可能再嫁到好人家。
花妍年纪轻轻,她才成亲,做错了什么?竟然要被对方殴打,还要被休弃。就因为她拿了钱帮妹妹治病吗?骨肉至亲,岂能以金钱衡量?那男人如此行为
,未免太凉薄了些。
饶是严蓟一直都是好脾气,这会也控制不住的愤怒起来:“花妍,他怎能随便休了你?我朝律法女子非七出不得休弃,只能和离,他凭什么休了你?”
听着严蓟气鼓鼓的声音,花妍抬起头,正对上男人一双感情真挚的眼眸。比起向云洲一直看她时的冷漠和厌恶,严蓟眼中暖意简直让春日的朝阳一样。
再一次让她感觉到了世界的美好。
她笑笑回:“严公子,没什么的,既非良配,被休了也好。被休我才能最快的离开那个混蛋男人,恢复自由啊。”
严蓟知道花妍没有爹娘,娘家无人可依靠。看着她的笑容,越发心疼她:“你好端端的被休,以后可怎么办?”
花妍:“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啊?反正女人又不是非得靠男人才能活下去。他要是不赶紧把我休了,我留在那儿天天看着他和我堂姐眉来眼去,那才叫心塞呢。”
“他竟然——”一时之间,严蓟都找不到话形容花妍的前夫了。直觉得对方竟然才新婚就肖想妻子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