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边次郎,岛国年青一代涌现出的杰出音乐者,擅长各种乐器,尤擅陶笛。 三年前,渡边次郎横空出世,一首菊之恋曲,令举国震惊。 朝日新闻上面,都打出来“未来之星”的口号。 如此才华横溢,又年少成名,自然免不了傲气。 他方才看到小泽先生似乎不悦,于是便出言呵斥。 不过黄丁丁没听到这边的动静,甚至都不知道来了一帮大人物,小家伙还在那呜呜吹得来劲。 这叫渡边次郎感觉到来自顽童的鄙视,他大步走过去说道:“请停止胡闹,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幼稚园才是小孩子该去的地方!” 啊,你说啥? 黄丁丁抬头打量眼前这个人,长得有点像男人,不过头发挺长,扎着一根马尾辫,到底是男是女呢? “你不可以把陶笛当玩具!” 渡边次郎跟着伸手要去拿黄丁丁手里的乐器。 小丫头直接把手背到伸手,扯着小嗓子叫了一声:“爸爸!” “来了来了!” 黄钟拎着一瓶汽水匆匆跑进来,刚才他出去给女儿买水。 “爸爸,这个不知道是叔叔还是阿姨的人,要抢我的东西。” 黄丁丁赶紧躲到爸爸的大腿后面,伸出一根手指,指向渡边次郎。 这边随行的翻译也不敢说呀,虽说童言无忌,可是这话肯定叫外宾难堪。 但是日方代表团里也配有翻译,跟渡边次郎低语两句,渡边次郎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黄钟一瞧这架势,连忙将闺女抱在怀里,用英语毫不客气地说道:“你在自己的国家,也是这么对待小朋友的吗?” 要不是有领导在场,而且现在外宾来到国内,都恨不得供起来,黄钟非得一个大耳刮子扇过去。 “你的孩子把乐器当成玩具,这是在玷污神圣的音乐。”渡边次郎也说着生硬的英语,水平比黄钟差远了。 黄钟则寸步不让:“阁下欺负小孩子,人品有问题,人品都不行,还有什么资格谈音乐的圣洁,奉送阁下一句,学艺先学礼!” 渡边次郎听得连连冷笑:“你说我的音乐修养不行,笑话,我创作的陶笛曲菊之恋曲,风靡全国,不是伱能诋毁的。” 菊之恋曲? 黄钟一脸厌恶地摆摆手:“没听过,肯定臭不可闻。” 两個人都是用英语对答,所以陪同代表团的几位领导,也都听得云里雾里,不过从两个人的神态来看,肯定发生争执。 这样可不好,怎么可以和国际友人吵架呢? 于是带队的一位领导重重咳嗽一声:“这位小同志,请注意礼貌。” 陪同的领导,都是文化部门的,说话的这位吕领导,级别相当高。 黄钟贴贴女儿的小脸蛋,女儿是他的心头肉,可不能叫别人欺负,于是迎向吕领导的目光:“对方无礼,我难道还要以礼相待吗?人视我如土介,我视之如仇寇!” “你!” 吕领导被噎得咯喽一下,顿时沉下脸来,“你这个小同志怎么回事,懂不懂外事纪律?” 如此一来,渡边次郎反倒作壁上观,冷冷地看他们内讧,心中还冷笑不已:果然就知道内斗。 就在这时候,小泽指挥忽然迈步走到黄钟身前,笑眯眯地朝黄钟点点头,然后朝着黄丁丁说道: “小朋友,你很棒,你刚才吹的很棒,能完整地再吹一次吗?” 这什么情况? 两边的人都有点发愣,不知道这位世界驰名的指挥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这边的翻译还是挺尽职的,轻声翻译出来小泽指挥的话。 被别人这么一夸,黄丁丁可就不生气了,小嘴一咧,然后点点头。 这一点随根儿,不怯场。 黄钟也就笑吟吟地将女儿重新放在地上,然后也朝小泽指挥点头致意。 黄丁丁则重新捧着陶笛,她的手太小,不够用,摁不住那么多音孔,所以黄钟就蹲下身子,帮她拿着陶笛,小家伙负责吹奏,小手指头在音孔上乱摁。 一旁的渡边次郎冷眼观瞧,嗤了一声:“连指法都不懂。” 不过陶笛还是被黄丁丁给吹响,断断续续的,就是那么两句,听得大伙都连连摇头:确实是幼儿园的水准。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小泽指挥也蹲下身子,目光和黄丁丁平视,头部还有节奏地轻轻摇动,眼睛也渐渐眯了起来。 等黄丁丁吹累了,终于停了下来,小泽指挥朝她竖竖大拇指:“哇,你可真厉害,我听到了故乡的风声,风轻轻地吹着,吹开了满树的樱花,那是我故乡的樱花,它们绽放在你的陶笛里,小家伙,你叫我想家喽……” 嘻嘻,黄丁丁神气地用手背抹抹小鼻子,刚才差点美出鼻涕泡,虽然这位老爷爷的话,她听不懂,但是也知道是夸她呢。 而周围的人,则全都傻了:不至于吧,小孩子瞎吹的? 但是一些同行也有不同的看法,毕竟小泽指挥的耳朵,那可不是一般的耳朵。 原来小泽指挥刚才听到皱眉沉思,不是在责怪小娃子瞎吹,而是在认真聆听。 最震惊的莫过于渡边次郎,他刚才可是严厉斥责黄丁丁,现在可好,被一个三四岁的小不点啪啪打脸,这叫他如何能够接受? 渡边次郎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否则就真的贻笑大方,于是冷笑两声:“小泽指挥喜欢小朋友,逗孩子玩儿呢。” 原来是这样,随行的领导都恍然大悟,刚才那位吕领导还赞叹道:“小泽先生有一颗赤子之心,令人钦佩。” 小泽指挥却根本不听这种马屁,他站起身,神情严肃地向渡边次郎说道:“渡边君,艺无止境,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