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这儿那儿,一天的时间就过去了。
沈纤月照例巡了次病房,不远处传来隐隐的哭声。
想着一天没见沈雨月了,会不会是她,沈纤月沉吟了下,还是快步过去了。
掀开帘子却发现是个宫女,躺着不睁眼,只是哭出声,她看了眼外面牌子,这是个重症的病人。
沈纤月探了下她的额头,又准备帮她探脉,却被一把抓住!
“娘娘,娘娘您莫要来找奴婢!奴婢罪该万死!”
沈纤月轻皱眉头,要抽出手,她看面前这宫女眼生,口中叫的娘娘应当也不是自己。
手抽不出,沈纤月点了她的穴,防止她等下不小心伤人。
谁知她突然睁了眼,但却动不得,哭得更凶,眼神也不甚清醒。
沈纤月凑近了些她,故作威严试探。
“你所犯之罪,为何本娘娘寻你不得?”
宫女一听更为惊慌:“不是奴婢。如意只是办事的!娘娘,都是太后娘娘的旨意,奴婢们也是照办的啊!”
沈纤月心里一凝,看这宫女也是三十多岁,这口中说的娘娘可能是哪个被迫害冤死的后宫女人。
看来这是被烧糊涂,都出现幻觉了。
沈纤月抽出银针,为她扎了几处,让人安静宁心。
宫女的嘴里还是不住地喃喃:“皇贵妃,皇贵妃,娘娘……”
沈纤月心里记下,她让宫女安睡,又解了她的穴道。
她出了隔间,陈新正好从隔壁出来。
沈纤月看他神色微沉,有些不对,想到刚才的事儿,可能是涉及了哪段皇家秘辛,便轻笑了下。
“陈太医这幅神色,可是知道些什么?”
陈新抬眼看下沈纤月出来的隔间,又轻摇摇头。
沈纤月记下房间号,有意无意地道:“每个宫人的身体情况我再清楚不过,小心别让有心人做了手脚。”
沈纤月又看了几人,一掀开被子看到沈雨月的时候,扬了扬眉。
“怪不得宫人说找不到你,原来躲在这里?”
“你……”
沈雨月轻咳两声,面色泛白,双颊不正常的红晕更为她多添了一丝娇弱妩媚。
沈纤月要伸手去探她的脉搏,沈雨月有气无力地挥了一下,她也依了动作。
“不用,不用你来可怜。”
沈纤月收回手:“还挺硬气?那就是还不严重。”
懒得理会她,沈纤月便也起了身离开。
沈雨月半蜷缩着身子,有些发抖,她看着沈纤月毫不留恋离开的背影突然有些后悔。
可却更抱紧了
些自己。
冷热交替的感觉并不好受,但沈雨月就是堵着那口气,慢慢闭上了眼睛。
“陈太医。”沈纤月唤了一声陈新。
虽然她对沈雨月没什么交情,甚至嫌恶,可死了她代表一堆的麻烦。
陈新看过来,沈纤月指了下自己刚出来的地方:“里面有个重症,你负责下。”
陈新快步过来,掀开了下帘子,了然。
沈纤月又去了轻症那处,检查了个大概,心里也有了结论。
现在大致是控制住了,只是不知道外面怎么样。
但是自己只能从宫中这边先控制起,百姓能从自己漏些好都算厉帝是明君了。
很快入了夜,沈纤月也为自己寻个地方打了地铺。
接连两天都是在桌旁趴着睡觉,沈纤月也是腰酸背痛。
夜深,沈纤月睡得迷糊,里面传来几声轻声咳嗽,她眼皮微掀,翻了个身,却看到一道人影从井那处走过来。
心一想又是沈雨月忍不住作妖,沈纤月坐起身,喝了句:“站住!”
人影停了脚步,准备回走翻墙往外!
她这时借着月色才看清来人身形高大,分明不像这里面的人。
沈纤月心一凝,睡意全无。
猜想是不是那个刺客夜闯,她直接
光着脚冲刺过去,一手扣住他的肩膀!
“谁?”
男人一手抓住她的手腕,把人往前带,同时侧身揪住了她的衣领。
沈纤月这才把人看清:“怎么是你?”
“还能是谁?”
李谨宸挑眉反问,随后又低头看了眼她莹白瘦长的脚,手用力一把捞起。
快步回到了她打地铺的地方。
沈纤月的脸蓦地热了起来,她拍打了下李谨宸的肩膀:“放开,我自己会走。”
“地上湿,会凉。”
男人身上的酒香混着他独特的荷尔蒙味道,有那么些好闻,沈纤月好像想到什么,又不说话了。
冷宫的正门关着,只留了两道侧门。
此时庭院被月光洒满,两人相坐在被上,倒也是一个独处的好去处。
沈纤月压低了些声音:“你怎么过来了?可别说是看我的,我们的关系,还到没那种半夜被你记挂的资格。”
李谨宸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他若有所思地侧头看一眼沈纤月。
后者正用着湿布巾擦自己的脚,好似刚才那句只是打趣的话。
“本王来,查些事情,找个人。”李谨宸不愿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