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纤月心里一紧,拧眉:“哪里有什么人?”
“你身上的味道不同,且……”
李谨宸抓住她的手,拇指摩挲了下,放在鼻尖嗅闻:“血味还很新鲜,起码不超过一刻钟。”
沈纤月不着痕迹地推开他:“是,我在起夜时有人闯进来过,但是后来走了。”
“是么?方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李谨宸停下脚步,手拉着她扯向自己,有力的手箍着她的腰肢。
“但是现在只有我们两人,你信不信,我也不能勉强。”沈纤月一手推他,巧笑嫣然。
“凡事都要讲究证据啊,宸王爷。”
李谨宸低头凑近了些她,另一只手从后背游移上她后颈,停留。
月色下,两人的投下的影子姿势缠绵,可实际本人却在危险边缘行走,如履薄冰。
沈纤月的脖颈被温热包围,她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危险的信号!
顺势贴上了他的身体,沈纤月微微眯起眼,另一只手已经捏了一根银针,抵在他的颈侧。
李谨宸丝毫不惧,他极快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把人松开。
沈纤月脸蹭地红了起来,她傻眼,这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
“回去吧。”
李谨宸压下旖旎心思,撇她一眼:“知而不报,
这是教训。”
“色狼!”沈纤月气得牙根痒痒,三步做两步到了前面马车,把车夫赶下去。
自己赶着马离开,不忘扬声招呼:“走路回去吧你!”
“王爷……”
车夫对着李谨宸赔罪,后者只是轻摆摆手:“走吧。”
没有王府特令,她出不去的。
果然,李谨宸到了宫门口时,侍卫正用长矛拦着门前,马车前面已经不见人。
李谨宸明知故问:“怎么,不走了?”
“没某位王爷那般有权有势,手眼通天,一个小小王妃罢了。”
沈纤月咬着牙,手忿忿地搓着脸。
这么几十年想吃她豆腐的人多了去,哪一个能近自己身!
要不是为了空间的那个刺客,她何必吃这样的大亏!
“本王发现,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沈纤月呛声:“识人不清就治治眼!知道我的婢女名字么?那就是骂你的!”
堵着一口气,两人行回了王府,沈纤月便敏锐地察觉到暗处多了一道气息。
她也不揭穿,直接进了门。
“主子,如何这么晚才回来?”
听到动静,指桑揉着眼,迎了过来。
“宫里有人刺杀,王爷接我回来的,你们快去睡吧。”
“啊,那主子你没事吧?”厚颜睡
意全无。
沈纤月摆摆手:“好着呢,你们快睡吧。”
落下帷幔,沈纤月才进了空间,刺客还闭着眼沉睡。
沈纤月在周边围了幕布,免得这人醒来知道这个地方不好办。
她找来清创药水,带着针线,把吊瓶给他挂上。
“希望给你用了这些东西,别救回了一个白眼狼啊。”
沈纤月拍拍他系着黑布的脸,撕开他的衣服,把药水倒上去。
男人身体颤动,呜咽一声,缓缓睁开眼,看这陌生的地方,动弹不得。
没想到麻药过了,男人被硬生生疼醒了?
沈纤月看他一眼,笑笑不说话。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不有听吗?”
沈纤月用刮板把药刮掉,又用生理盐水冲洗,开始帮他缝口子。
“你是王妃?”
男人忍着疼,开始自己的分析:“厉朝现在只剩下两个王爷,一个远封南下,一个留在京中。”
沈纤月如实相告:“嗯,我是宸王妃,你叫什么名字?”
“无可奉告。”
沈纤月戳了一把他的伤口,男人忍下疼痛,面上带了一抹诧色:“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为何要这般救了又折辱刘某?”
“你还知道我救了你?”沈纤月换了一副嘴脸,把他脸上的
布拉下来,啧啧作响。
“倒是好相貌,你说把你毒傻了卖去逍遥坊,应该能有个好价钱吧?”
“你敢!”
“敢不敢明天就知了!”
沈纤月收了最后一针,又打了一剂针水。
男人昏昏欲睡,硬撑着不甘的神色,阖上了眼。
“小样。”
沈纤月帮他翻了身,又继续缝合,给他吊了两瓶消炎的针水,才出了空间。
外面已经蒙蒙亮了,沈纤月伸了个懒腰,眯了两个多时辰。
调好了精神,她蒙着面纱带指桑出门。
她空间什么都有,现代西医固然见效快,可东西也是消耗品。
而且古代也不好说,大规模的天灾瘟疫,她也不可能拿着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东西出来救人。
几十年的末世军医经验告诉自己,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身后的尾巴尽职尽责,沈纤月撇了一眼,也不理会,两人到了药行里的店铺,跟掌柜谈着药价。
“进里屋谈吧,这可是笔大生意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