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茶园里新添了两个帮手,陶于飞(鸟毛)和张伟(豹纹)学的都很快。 只用了半天的时间就已经能够独自采茶。 陈向阳身上的担子相应的减轻了不少。 下午的直播间,热度依旧居高不下。 不少网友一进直播间就点名要看《开门八极拳》。 陈金自然也不会拒绝,结果就是他的‘外劲’成功突破20%,彻底跟‘内劲’拉开了差距。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身体突然有种后继乏力的感觉。 陈金也没在意,继续直播带货。 就这样打了一下午拳,茶叶订单也来到1500多单。 眼看着太阳渐渐西坠,坛子山上已经映出丹霞。 陈金这才关闭了直播。 就在这时,坛子山上的大喇叭忽然发出‘吱吱啦啦’的声音。 “歪歪歪~歪歪歪~” “青坪村的乡亲们请注意,青坪村的乡亲们请注意。 我是村长王树甲,明天上午十点,村部开大会,所有家庭都要参加,请务必准时到达,过时不候。” …… “我是村长王树甲,明天上午十点,村部开大会,所有家庭都要参加,请务必准时到达,过时不候。” 声音接连重复了三遍。 陈金、陈向阳相视一眼,不过脸上的表情却迥然不同。 陈向阳眉头紧皱,他是了解王树甲的,这次开会怕不是鸿门宴。 而陈金的脸上却恰恰相反,今天下午他还思索该怎么打破僵局,打通茶叶销售的上下游呢,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来了。 不管这次开会王树甲是什么目的,但只要他陈金能抓住这个机会,开出让乡亲们都能认可的条件,他就不信乡亲们还愿意当冤大头。 只是这合同该怎么写呢? 启动资金和硬件条件,这两项是他目前最急迫要解决的问题。 陈向阳似乎看出了陈金有心事,还以为他是担心明天的会呢,于是便安慰道:“瓜娃子,你莫担心,有老汉在,他王树甲翻不了天。” 谁知陈金却忽然道:“老汉,咱家有多少存款?” “啥?”陈向阳愣了一下:“瓜娃子你问这干啥子塞。” “我想收乡亲们种的茶叶。” 随后他便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陈向阳越听越心惊:没想到瓜娃子的野心竟然这么大。 等陈金说完,他沉默良久,终于开口道:“瓜娃子,你……能卖的出那么多茶叶?” 陈金点点头:“我还嫌不够咧。” 听到这话,陈向阳算是心里有底了:“好,反正老汉存的钱也是给你买房娶媳妇的,如果要是赔了你可莫埋怨老汉。” 陈金闻言大喜:“放心吧老汉,别说是给我娶媳妇,以后赚了钱,给你娶媳妇都成!” “你个瓜娃子,乱说啥子嘛。”陈向阳笑骂一句。 不过心里却暗喜:吾儿,大孝。 “那家里到底有多少存款?”陈金又问道。 听到这话,陈向阳尴尬一笑,没有说话。 陈金这才明白过来:这题对耙耳朵超纲。 “这些年老汉虽然赚了些钱,但是大部分都投在了茶园里,我估摸着也就只有二三十万。” “二三十万?”陈金在心里默默计算着。 他工作这两年,虽说每天加班到深夜,但也不是全没有好处,手头攒了五六万。 再加上这几天卖出去了的茶叶钱,也能拢个小五十万。 但这点钱还是杯水车薪,不行就去申请贷款?可是时间上恐怕也来不及吧。 正在他愁眉紧锁的时候,陈向阳却忽然问道:“瓜娃子,你打算压多久付清?” “什么意思?” “黄友德每年来收茶都要压两个月,才会给村民清账。” 陈金愣住了,陈向阳的这句话点醒了他。 为什么一定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为什么一定要把所有的鲜叶收购进来? 他既没有多少启动资金,又没有满足运输储存的仓库。 自己为什么不换一种方法呢? 沉思片刻后,陈金忽然灵光乍现:“老汉,咱们村有多少人会炒茶?” 听到这话,陈向阳笑了:“咱们村几百户,家家户户种茶,家家户户炒茶,会炒茶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陈金闻言,忽然大笑三声:“天助我也~” …… 翌日,清晨。 青坪村村部的院子里,此刻摆好了一条条长凳。 一大早,就有村民来占座。 “你们说今天开会是什么事?” “还能是什么事?肯定是卖茶叶的事。” “他王树甲能帮咱们把茶叶卖出去?” “呵,他跟黄友德穿一条裤子的玩意,就算能卖出去,也指不定要扒咱们几层皮了。” “真是一点盼头都没有,种红薯都比咱们种茶赚得多。” “是呀,我也听说了,城里人喜欢吃红薯,等收完这一季,我就把茶树都拔掉,改种红薯。” 明明是丰收年,可一个个都是唉声叹气。 这一幕有点像上学时候学的《卖炭翁》: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 青坪村种茶历史悠久,但真正的体系化却是从改革开放才开始的,算来也已经有四十多年光景了。 从最初的尝试,到中间的发展,后来的辉煌,再到现在的落寞。 茶农们最懂得其中的酸甜苦辣。 时间一点点推移,很快就来到了9:40. 王树甲一手拎着笔记本,一手端着白瓷茶杯,出现在了村民的视野中。 他的目光扫过村民,似是在人群中寻找着什么,但很快就皱了皱眉头,因为他没有看到陈向阳的影子。 今天这出鸿门宴,就是专门唱给陈向阳的。 现在主角都没来,这戏还怎么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