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元出手又快又狠,只有萧景昭看到她从出手到预判田宝赐的动作是有多么的果断。
这个女人,她甚至都没有回头!
萧景昭压低了声音:“田宝赐不是他的动手。”
田宝赐也是自小就在宫里玩的,大了一些,便开始当皇子的伴读,齐王都曾下力气拉拢过他。
萧景昭当然也了解田宝赐有几斤几两。
刚才戚元抓住田宝赐的脚腕,田宝赐就动弹不得,这已经很能说明戚元的本事了。
可是,萧景昭忍不住的心惊:“她从哪儿学了一身武功?”
京中勋贵之家也不是没有喜欢舞刀弄枪的女孩子,但是更多的是学了些花架子,看上去甚至都挺能唬人的,但是真正扔去实战,却根本连敌人都打不着。
戚元还是戚家后来接回来的,她真的能短短时间就练成一身的功夫吗?!
冯采薇听不得人赞赏戚元。
她面色冷淡的呵了一声:“会武功有什么用?会武功,今天的事就能善了了吗?”
反倒是戚元这么一刺,田家跟戚家的仇恨算是彻底的结下了。
好啊!
不是喜欢出风头吗?
好的很,她就让戚元出个够。
让戚元的风头出到太后娘娘的跟前去。
人老了,除了护短就是迷信。
戚元又打伤了太后的侄子,又曾经是个灾星。
到时候再让洛川郡主在太后跟前吹吹风,说一说戚元走到哪儿,人就死到哪儿的光荣事迹。
她倒是想看看,戚元要怎么过这一关?!
田宝赐惨叫了一声,若不是下人们反应快架住他,他怎么也得失去平衡滚下楼去。
可饶是下人们的反应快,该受伤也还是受伤了。
田宝赐猛地掰着自己的脚一看,脚掌心已经被刺出了个血洞,此时还在往外滋滋的冒血。
田家的下人们顿时都慌了。
自来自家主子出来打架惹事,从来就没有吃亏的时候。
毕竟是太后的亲侄孙呢,京中的勋贵们也是要排等级的,谁会真的蠢到跟田宝赐过不去呢?
所以就算是有时候田宝赐的错,大家也都忍气吞声。
可谁知道永平侯府的人却这么不懂事。
田宝赐痛的骂了一声娘:“你们瞎了眼了?!没看见这个贱人敢对我动手吗?!”
戚元猛地伸手将刘平安的手一推一拽,就将他脱臼的胳膊回了位,而后才淡淡的转身看着眼前的田家下人和田宝赐。
她淡淡的看了田宝赐跟前的那条狗一眼,沉声问:“就为了一条狗,你把我弟弟打成这样?”
田宝赐冷笑出声:“就为了一条狗?你知道这是什么狗吗?这是太后娘娘赐给我的狗,是御赐之物,是安南来的贡品!你这两个弟弟损毁我御赐之物,是死罪!”
真是符合他一贯的作风,素来都是胡搅蛮缠的。
萧景昭也不知道是该说冯采薇这次是真的找对了人,还是该坐下来看戏。
本来该开心的,但是他对这件事确实感到了不舒服。
狗什么时候比人命还重要了?
冯采薇脸上却始终挂着戏谑的微笑。
外面闹的越狠,她就越是开心。
戚元同样也笑出了声,她淡淡的对着刚上楼梯的六斤使了个眼色,便挑眉问:“所以,田六少爷你的意思是,是太后娘娘说过,你的狗比人命还重要,对吧?”
田宝赐懒得跟她废话:“我的狗跟别的狗不一样!”
“大家也都听清楚了吧?”戚元环顾一圈神情各异的众人,目光放在楼下大堂那些人身上:“不管你是保家卫国出生入死的武将,还是寒窗苦读十几年的读书人,你们废了再多的时间,付出再多努力又有什么用?到头来,都不如太后娘娘侄孙家的一条狗!”
太后的侄孙怎么了?
就算是太后,又怎么了?
你可以在人的头上,但是你的狗不能明目张胆的凌驾在人的头上拉屎。
戚元挑眉讥诮:“田六少爷别急,要我弟弟的项上人头,是吧?”
她猛地抬起花盆砸在地上,引得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朝她这里看过来。
少女站的笔直,岿然不动,掷地有声的说:“好!我在这里洗干净了脖子等着,我们永平侯府,上上下下,都在这里等着,只要太后娘娘说一声,田六少爷的狗比人命重要,我们甘愿赴死!”
有些事可以做。
但是不能说。
可戚元偏偏就要说。
她冷冷的看着田宝赐,忽然将手里的金簪递过去:“田六少爷不是威风的很吗?来,就从我开始,田六少爷现在便一簪子捅死我!”
不能杀人,就不能出气了吗?
不,不能杀人,还有比杀人更狠的法子。
冯采薇猛地攥住了拳头。
戚元为什么做什么都能那么理直气壮不慌不忙?!
她到底是哪里来的底气?
她以为她是谁啊?!
萧景昭则忍不住目露激赏!
真是好快的反应!
第一时间就先声夺人,牢牢地给这件事定下了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