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老侯爷和戚震对视了一眼。
戚元从来不会无的放矢,而东瀛使团若真是盯上戚元,那只能因为一个原因-----那就是宝荣公主。
否则说实话,大周的勋贵这些东瀛使团都认不全,他们怎么可能会盯上一个勋贵之女?
戚震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了。
没有人喜欢麻烦的,但是有些人真的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不放。
就像是宝荣公主。
说句难听话,戚元杀的人多了去了,宝荣公主做事儿做绝到这个份上,现在还能留着一条命在,她该做的不是继续找戚元的麻烦,而是应该老老实实的去菩萨跟前烧烧高香。
如果不是菩萨保佑,她有没有命活到现在还是两说呢,现在竟然还在这里扑腾。
所以最爱劝戚元冷静的戚震这回也不劝了,宝荣爱死就去死吧,他管不着!
只要戚元不死,戚家的天就塌不下来。
想通这一点,戚震眯了眯眼就问:“元姐儿,有没有什么父亲能帮上忙的地方?”
虽然大概率应当是没有,但是问总得问一声。
万一有呢?
戚元果然很笃定的摇了摇头:“不用,帮忙的人我已经找好了。”
哦,戚震就不问了。
反正能被戚元找上帮忙的,应当就是太孙殿下了。
有太孙殿下在,那还真的没什么可担心的。
戚老侯爷则只是看着戚元沉声说:“我们家里你不用担心,一切都有我在,你想干什么便干什么,不必担心家里。”
顿了顿,戚老侯爷又轻声说:“元姐儿,但是还有句话,祖父想跟你说,并不是说教训你,而是想让你听一听。”
戚元挑眉,示意自己在听。
戚老侯爷便道:“物忌全胜,事忌全盛,人忌全圣,你明白吗?”
阿黄在他们中间欢快的跑来跑去,不时地低下头去晃晃自己的脑袋。
戚元挑了挑眉,她当然明白戚老侯爷的意思。
“物极必反。”戚元轻轻笑了笑:“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祖父的告诫我都明白,不过对我来说,这些都不重要。”
更重要的是,那些因为她太过显眼而想动她脑筋的人,都会死在她的前面。
戚老侯爷也没指望自己就能说得动戚元,反正就跟之前说的那样,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升官之后,侯府倒是一连又安静了好些天。
直到二十六那天,超度小柳贵妃的法会在皇觉寺举行,戚家的女眷同样也收到了邀约。
说起来,楚国公府虽然倒台了,齐王和宝荣公主也惹得圣上厌倦,但是这小柳贵妃的超度法会,满京城的女眷倒是还真的没有几个敢不去的。
毕竟人人都知道永昌帝的确是很喜欢小柳贵妃。
何况不看僧面看佛面,宝荣公主和齐王完了,但是还有明诚公主和小皇子呢。
谁知道以后的明诚公主会不会又是一个宝荣公主?
能不得罪当然还是不要得罪。
戚元脸上带着一点儿讥诮的笑意。
什么祈福超度法会,分明就是宝荣坐不住了。
再耽搁下去,她就得跟着去东瀛和亲了。
这分明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来的好,她也早就忍宝荣很久了。
戚老夫人带着戚元去皇觉寺的路上还觉得手有些发颤,紧紧握住戚元的手,低声说:“元姐儿,你不要莽撞”
戚元笑着安慰戚老夫人:“祖母放心,您知道我的,我从来不莽撞。”
戚二夫人坐在旁边陪着戚老夫人,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戚元还不莽撞?
不过等到了皇觉寺,一场祈福法会下来,戚元竟然的确是没有生出任何事端,她不由得松了口气。
戚老夫人却知道真正的危机根本还未到,祈福法会一共三天,女眷们每一场都是要出席的。
其实这跟永昌帝说的给皇贵妃的规制下葬也不差什么了。
区别只不过是女眷们不用去宫里哭丧而已。
这三天只不过才第一天,就算是有事,也不是今天有事。
戚家到底是新晋的新贵,所以哪怕是在皇觉寺这样的地方,还是有一处不错的禅院能够用来休息。
一进禅院,戚元便握住戚老夫人的手,轻声说:“祖母,我不大休息,您派个人去跟主持说一声吧,还有崔大人,就跟他们说,我不舒服需要回城。”
戚二夫人一下子就懵了。
不舒服?
可戚元分明好好的啊。
倒是戚老夫人,她马上就明白了戚元的意思,不由得攥住戚元的手欲言又止。
戚元轻轻挑了挑眉笑了:“祖母,您知道我的,我做事,素来喜欢按照自己的方式来,从不跟着别人走,与其坐着等他们不知道何时出手,不如由我先来。”
戚老夫人就深吸了口气。
是了,这才是戚元。
她做事,是从来不懂得按部就班的,向来出其不意。
见戚元这么说,戚老夫人便直接派了刘忠去跟皇觉寺的主持和礼部侍郎崔征说他们侯府的大小姐不舒服,要连夜先赶回城去找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