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跟戚元闹的不欢而散。
回到屋子里的时候,都还是气冲冲的。
正好韩月娥过来找她,一直都在她的院子里等着,见到她,急忙俯身行礼。
见到了韩月娥,王氏的怒气略微平复,挤出一点笑意:“是月娥啊,怎么过来了?”
军中重视袍泽关系,以前韩月娥的父亲救过戚震。
所以戚震接受托孤之后,对韩月娥可谓十分重视。
王氏素来是听自家丈夫的,丈夫对此女重视,她自然也十分重视。
加上韩月娥也的确是很乖巧,从来不多事,跟家里孩子们的关系也都不错,所以王氏对她倒也有几分感情。
此时韩月娥看着王氏,轻声说:“伯母最近看着清减了许多。”
一个半路住进来的孩子都看得出自己最近不高兴,可戚元那个讨人嫌的就是半点都发现不了。
王氏心里憋闷,面上却还是勉强笑了笑:“没事儿,最近事情太多了,过些天养养就好了。”
她温和的问韩月娥:“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韩月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回伯母,我就是最近都没见着阿锦,去她院子里,听说阿锦生病了,所以很是担心,所以才过来问问的。”
提到戚锦,王氏心里一痛。
她现在也不知道戚锦到底是生是死了。
但是话说回来,人死如灯灭,她又到底是养了戚锦那么多年,感情是毋庸置疑的。
若是戚锦活着她或许还会有几分怨恨和忌惮。
但是想到人可能死了,她的一腔母爱便都被激发出来。
她闭了闭眼睛,语气有些痛苦:“你有心了,但是阿锦得了重病,现在已经被送到庄子上去了。”
“什么?”韩月娥睁大眼睛,错愕不已:“怎么会呢?伯母,前些时候我和阿锦还在一块儿玩,阿锦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她是得了什么病啊?”
以后戚锦是不会再回来的。
所以戚震跟王氏早就商量好了说辞。
现在恰好韩月娥问了,她便哽咽着说:“是急病,先是浑身发热,请了几个大夫过来看,都说是时疫。当时顾忌着会传染,家里孩子又多,所以就没对外说。”
韩月娥眉头紧皱:“那,那阿锦好些了吗?我想去看看她。”
王氏面容苦涩的摇了摇头:“不必了,时疫凶猛,哪里能接近人?连我都不能去看,现在在庄子上,大夫正想办法。”
韩月娥心里就有数了。
王氏说完了,夸赞韩月娥几句:“知道你跟她关系好,你真是个重情义的好孩子。”
说着又让人送给韩月娥几匹新的布料。
韩月娥急忙谢过,让莲儿接过了布料告退了。
王氏面色疲倦,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云亭那儿怎么样了?伤势好些了吗?”
想到儿子被打的这么惨,她心里就难受的很。
高家的刚进门来,听见她问,忙拍胸口保证:“夫人放心吧,咱们的人一天跑三趟,少爷的伤势恢复的很不错。”
她叹了口气。
王氏转过头看她:“叹什么气?”
高家的看着她的脸色:“夫人,您还是要想想法子安抚好大少爷,他现在还是一心惦念着二小姐”
每次人过去给戚云亭上药,戚云亭都骂骂咧咧的问戚锦的下落。
还说些不会让戚元好过之类的话。
高家的现在算是看清楚了,家里现在戚元的地位只怕是稳稳地。
而且戚元自己本身也有本事,立得住。
戚云亭之前加起戚锦都不是戚元的对手,何况现在戚锦都已经没了。
他如果真的跟戚元过不去,那最后倒霉的还真是他啊!
王氏气的抄起旁边的茶盏就给砸碎了。
真是冤孽!
这个孽障更让人头痛!
他怎么就不想想事情的轻重缓急?
再这么闹,老侯爷跟老夫人根本不会惯着他!
王氏气的站起身来,脚步都有些打晃:“我去看看他!”
韩月娥站在青石路旁边的假山后,眼看着王氏出了门,才淡淡的跟莲儿说:“回去吧。”
莲儿急忙应是。
主仆俩回了自己的院子,莲儿更好奇了:“姑娘,您说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韩月娥的面色怔忡了一阵,回过神来听见莲儿的问题,才摇头:“我也有些糊涂了,许多事跟王爷说的都对不上”
她手指屈起轻轻在桌面上点了点,眯着眼说:“再给我拿纸笔来,我再给殿下写封信。”
莲儿服侍着她写完了信,韩月娥沉声说:“王爷也让我有些糊涂了”
剩下的话她没有再说,只是沉着冷静的将信给了莲儿:“小心处理,不要被任何人发现了。”
齐王收到信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他打开信看了一遍,就将前后两封信都随手扔在了火炉里。
火炉噌的一下窜起一阵火苗,齐王手指上的绿宝石戒指在火焰下显得格外的透亮。
他沉思着看着火苗逐渐熄灭,信纸都化为了灰烬,才转身在书桌旁边坐下。
徐太监见他空下来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