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欢去找了许同日日送去郡王府的帖子,发现这人果然不是真心诚意找师父求医的。
别人的帖子除了邀约之外写了病人的症状以及其他大夫给出的结论,还附上承诺的看诊费单子,生怕选不上自己。
而许同的帖子上只写着他的妻子病重,想求良医,若是能将他的妻子医治好,他必有重谢。
没写病情,诊费不明,字里行间看着对妻子深情不已,却什么都没有承诺,简直是生怕自己的帖子被选上。
虞清欢还打探到这个许同家境清贫,父母病弱,但因为会读书又有着一副好相貌,被一个商户的女儿看上成了亲,就是如今这个病重的妻子方氏。
这些年来他们夫妻恩爱,成为不少人艳羡的眷侣,所以方氏病重众人都在替许同惋惜。
虞清欢看着这些消息,紧皱起眉头来。
罗流玉看着小徒弟这般神情,不禁问道:“这人有什么问题,竟然还值得你特意去打听?”
在虞清欢身旁的孟知雪可忍不了,直接将当日在茶楼里的事情说了一遍,不屑道:“我看就是那许同故意让那么多人在茶楼败坏您的名声,实在是过分!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他的那些狐朋狗友自然都不是什么好人。”
罗流玉听罢只是笑笑,不甚在意地说道:“随他们去,我不在乎别人对我的看法。”
诋毁攻击的话这些年来她听得不少,早就已经不放在心上了,她只想替家人报仇。
虞清欢这个时候说道:“我觉得许同妻子的病似乎有蹊跷。”
孟知雪听到这话,眼珠一转:“你的意思是,他的妻子这病是他下毒害的?”
虞清欢并没有反驳她的话,推测道:“这是其中一种可能,他想借师父的名声来成全自己,让人怀疑不到他身上;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的妻子根本就没有病。”
“没有病?” 孟知雪不解,“如果他的妻子没生病的话,他为什么这么做?”
虞清欢道:“如果这个猜测为真,那他应该是冲着师父来的。只是这件事还不确定,要看到方氏才知晓是什么情况。”
罗流玉想了想,拿起桌子上许同送来的拜帖:“那我让他将他的妻子带过来看看。”
虞清欢摇头:“先别打草惊蛇,看看他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
夜色浓郁,虞清欢走在房檐下的阴影里,看着前面几乎要隐藏在黑夜里的孟知雪,一脸惆怅。
她觉得半夜去爬人家的墙头不是什么值得学习的事情。
但偏偏孟知雪自从知晓戴无忧的做法后,一脸崇拜,还特地请教了一番如何避开京城里巡逻的士兵。
现在她们想要去查查许同的事情,孟知雪自告奋勇要半夜去爬许家的墙,说不定能知晓方氏的病情。
孟知雪自己去也就罢了,还非要拉着虞清欢一道,说是锻炼她的能力。
虞清欢身着黑色夜行衣,悄步跟在孟知雪的身后,见到她停了下来,转头看了看四周,低声问道:“到了?”
孟知雪点了点头,指着小巷子里的一处小宅子说道:“就是这里。”
抬头看着这面墙,虞清欢一脸无奈地看向孟知雪,凑上前小声地说道:“我……我跳不上去。”
孟知雪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放心,我有在。”
她说着小跑两步,直接踏在墙面上一下子就翻到了墙头处,然后转头看向虞清欢,伸出手来。
虞清欢把手递上前,然后只觉得身体一轻,就被她提到了墙头上。
看见孟知雪并没有直接跳进墙内,而是沿着墙角边慢慢走到宅子里的屋檐处,悄悄地爬上了屋顶,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这才停住趴了下来。
虞清欢身姿轻盈,脚步稳健,自然也跟了上前。
她看见孟知雪悄悄拿下一块瓦片,也学着她的样子在自己跟前拿下一片,凑进了往房间里看。
等等……这套动作怎么那么奇怪?
没等虞清欢多想,她就听到了房间里一个女子咳嗽的声音。
许同端着汤药走了上前,递给方氏:“阿媛,先喝药吧。”
看到那黑乎乎散发着一股难闻气味的药,方媛皱起了眉头,又抬头看向许同:“夫君,我不想喝这药了。”
“不喝药身子怎么能好?”许同说道,“我听着你咳嗽就觉得心疼不已。”
方媛见丈夫的态度如此温和,不愿给他添麻烦,还是接过了许同手上的汤药,忍着不适将药喝了下去。
虞清欢闻着空气中弥漫着的药味,总觉得有些刺鼻。
许同拿出蜜饯喂给方媛,对她说道:“良药苦口,阿媛辛苦了。”
方媛摇头:“不辛苦,夫君才辛苦了些,要日日去郡王府求见罗流玉。只是……我们这么诋毁她会不会不好?我不过只是偶感风寒,一个小病而已,被传得如此严重,若是她真的给我诊治,那就暴露了。”
许同揉了揉她的脑袋,说道:“阿媛心地善良,可是那罗流玉惹了旁人,就算没有我们诋毁她,他们也会去找其他的人做这件事。”
方媛听进了许同的话,既然都会有人用这招来对付罗流玉,为什么不能是他们夫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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