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臣的各种争吵举荐中,威勇军的监军由佥都御史路元青担任。
此人出身虽然一般,平日里的作风清正,忠直敢谏,而且曾经多次参奏吴爻与长公主,不是吴爻能轻易收买之人,自然符合皇帝心意。
吴爻没有反驳的余地,但是也让自己的亲信都接连弹劾霍锦渊滥用职权,行事不羁,实在难以继续掌管兵马司。
但是对于这些不痛不痒的弹劾,霍锦渊自然不会惯着他们,不仅一一怼了回去,还冷嘲热讽一番他们。
等到下了早朝出来,还有几个官员面色铁青地看着霍锦渊。
刑部左侍郎蔡文脚步匆匆地从他们身边经过,赶上了霍锦渊,上前道:“郡王稍等。”
霍锦渊回头,看向他:“蔡大人有何贵干?”
“听说贵府有位不得了的女医,蔡某家中老母亲有久病成疾,一直寻觅了不少良医却不得其法。”蔡文对待霍锦渊的态度十分谦逊,甚至有些低声下气,“不知郡王可否为蔡某引荐一下这位女医?”
霍锦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蔡大人,你的消息倒是灵通得很。”
蔡文道:“只是偶然得知罢了,还请郡王行个方便。”
他还是从手底下的员外郎郝无诚口中得知,那曾经的天才医女罗流玉竟然就住在溯阳郡王府内。
罗家世代为医,罗流玉的祖父和父亲都曾是太医院的院正,可见罗家医术有多么精湛,而被罗流玉更是年少成名,比她的父辈们更有天赋。
蔡文的母亲这些年来身子越发不好,整日觉得脑袋疼,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找太医开了药方也只能稍加缓解。
这病折腾得蔡母痛苦不已,甚至有了不想继续活下去的念头。
之前听闻罗流玉在京城附近出现的时候,他也曾派人去寻过一番,却不见她半点踪迹。
这回知晓罗流玉在霍锦渊的府邸之中,为了治好母亲的病,自然求到了霍锦渊的面前。
霍锦渊听到蔡文的话,摆了摆手道:“不是我不给蔡大人行方便,是罗大夫性子喜静,不愿有人打扰,我也做不了她的主。而且太医院里的太医们医术精湛,若是他们都没办法解决的疑难杂症,罗大夫未必能解决。”
蔡文微微一顿,有些着急地说道:“殿下,蔡某也不至于强求罗大夫必须治好家母的病,只盼着她出手看看,好让我们心中有个数。”
霍锦渊看着他这般焦急模样,只说道:“蔡大人,这罗大夫看诊全凭心情,我总不能逼着人家做事。但是……”
“只要有机会能请到罗大夫为我母亲看诊,殿下有什么条件尽管提。”蔡文上道地低声说道,“若是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可以寻个茶楼慢慢谈。”
谁知霍锦渊随意摆摆手:“蔡大人误会了,若是你想请罗大夫出诊,只需征得她的同意即可。但罗大夫性子与一般人不同,这诊费可大可小,若是她觉着没有眼缘,只怕给她黄金千两她未必会同意,若是有眼缘,就算是轻飘飘的几句话她也能欣然同意,尽力医治。”
蔡文又道:“可是蔡某不知罗大夫的喜好。”
霍锦渊意味深长地说道:“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执念与追求,蔡大人是个聪明人,想来无需旁人多言。”
说完这句话,霍锦渊转身离去。
蔡文站在原地,看着霍锦渊远去的背影,不禁沉思起来。
有些官员离得不远,隐隐约约听到些医治之类的话,想到蔡文家中生病的老母亲便上前寒暄两句。
没想到蔡文却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事情一般,一拍脑袋,步履匆匆而去。
罗流玉在溯阳郡王府的消息不胫而走,一时之间郡王府里收到的帖子如雪花般飞涌而至,不少人还上门询问。
但是统统被霍锦渊以罗流玉喜静不见外客推拒,连他们送来的东西都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
不管是送些金银珠宝还是自以为合理的名贵药材,都不被罗流玉看在眼里,让不少人觉得此人性情怪异,实在难以捉摸。
但是没多久罗流玉就同意接诊了第一个病人,就是刑部左侍郎蔡文的母亲。
听闻蔡母常年被头疾困扰,苦不堪言,就连太医都束手无策,没想到被罗流玉用针灸医治过后,居然将这头疼的毛病给治好了,尽管罗流玉还嘱咐后续要时常服药防止复发,但这个结果已经让蔡家人欣喜不已。
众人又纷纷奔向蔡家询问他如何让罗流玉同意看诊,蔡文只是说道:“不过是找到了她想要的东西罢了。”
他是刑部左侍郎,自然可以从刑部的档案库调出当年罗家案件的材料,让人抄写一份出来送去了郡王府,没想到还真猜中了罗流玉的心思。
他轻叹一口气,看来这位医女回到京城的目的可不简单,也不知她在这条路上能走多远。
郡王府内。
罗流玉将蔡母的脉象,看诊后的各种问答及身体反应汇总成病案,然后让人送去给虞清欢让她琢磨这个病情该如何治疗,算是给她的考题。
丫鬟走了过来,手中还拿着一堆帖子,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罗大夫,这事今日送来的拜帖,还附上了送礼的单子。”那丫鬟说道,“郡王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