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锦渊猜得不错,他搜刮了长公主在京城内的一些铺子后,就被禁军传令召进宫。
估摸着已经回本,他倒是没有再安排手下的人继续,直接进了宫。
随着内侍来到御书房,刚走进去就看见吴爻已经站在里面。
他眉毛一挑,看来吴爻竟然还知道先来告状。
“微臣参加陛下。”霍锦渊上前行礼。
皇帝抬眸看着半膝跪地的霍锦渊,语气里带着质问:“吴爻说你去抄了他的私产,没有朕的命令,你胆敢私自查抄一个大将军的私产?”
“回陛下,如果您说的是昨日微臣所查抄的那些产业,那是微臣是真的冤枉。”霍锦渊不紧不慢地说道,“因为那些都是兵马司接到百姓们的举报后才去查探的,一查才知他们竟然做出暗中给百姓放重贷、逼良为娼、私设赌场、不交税银还残害无辜百姓的性命等不法之事。”
吴爻面色铁青:“你血口喷人,无中生有!”
霍锦渊没有理会吴爻,而是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证据,双手呈上:“微臣所言句句属实,这些皆是证据。”
他早就暗中调查着吴爻,自从胡云来到京城后,他更是如虎添翼,将证据搜集得齐全。
皇帝身边的太监走到他的身边,将那证据拿起来呈上。
吴爻面色铁青,他以为霍锦渊动作这么快,无非就是对他的故意报复而已,没想到竟然让他早就搜寻了不少东西。
看来让范立上门讨要税俸根本就在他的算计之中,他明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同意,仍旧让范立拿着户部的账册寻债,好光明正大的有理由去搜刮他手中的私产。
皇帝将呈上来的各种证据粗略地看了看,脸色变得难看不已,目光瞥了一眼吴爻,又落在霍锦渊身上。
他问:“既然你有这些证据,为何没有及时上奏汇报?”
霍锦渊道:“微臣每十日上交一次公务奏折,上一次的奏折里就已经汇报了这些事情,只是当时微臣并不知道这些产业是吴爻将军的,只是公事公办而已,当真是巧得很。”
他这话不仅吴爻不信,连皇帝也不会信,毕竟这般准确无误地将吴爻手中的产业几乎都彻查了一遍,又怎会不是故意的。
但皇帝也没有反驳他,毕竟他将查抄到的大部分钱财都上缴了国库,让户部入了帐。
皇帝的目光再次落在吴爻身上,将那些证据扔到他的面前:“吴爻,你该如何解释?”
吴爻低着头看见地上的纸张,回答道:“陛下,微臣一直心系军队,平日都将私产交由下面的人去管理,鲜少过问,实在不知他们竟然背着微臣做出这些事情来。”
霍锦渊道:“那些人在兵马司审问出来的可不是吴将军口中说的鲜少过问,他们都说是吴大将军下的命令呢。”
吴爻脸色阴沉地看向霍锦渊,说道:“那些管事大多都是些商户出身,手无缚鸡之力,若是被重刑招待,只怕会屈打成招。”
“论屈打成招,我可比不上吴大将军。”霍锦渊轻嗤道。
吴爻对付审问的手段残忍不已,不管是不是主动交代,审问完之后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皇帝听着他们各自的解释,冷下脸来对吴爻:“不管你知不知情,这些事情都与你脱不开干系,锦渊身为兵马司指挥使,他的所作所为尽职尽责,你还有何话可说?”
听到皇帝的话,吴爻告罪道:“是微臣御下不严,这才出了这等事情,以后定会对手下的人严加管教。”
霍锦渊在一旁说道:“吴将军何止御下不严,简直就是居心不良!今日带兵围堵我们兵马司的人,那架势差点让我以为吴将军要造反呢。”
吴爻听到霍锦渊的话,眸子仿佛要淬出火来。
皇帝又问:“怎么回事?”
还没等霍锦渊说话,吴爻就抢先说道:“是霍锦渊昨日查抄了微臣的私产,今日又在搜刮宁安的产业铺子,所以……”
“昨日那是公事公办,今日我不过是合理去收些银钱罢了。”霍锦渊说道,“长公主替我拿了这么多年的税俸,我不过是去她的私产里拿回一些属于我的东西而已。”
吴爻道:“不问自取便是偷。”
霍锦渊冷笑:“是啊,她先偷我的,我只是拿回来而已。”
吴爻道:“她是你母亲,用你的税俸理所当然,是你太过斤斤计较!”
霍锦渊道:“她是我的母亲,所以我用她的钱财自然也就理所当然,斤斤计较的人是你!吴将军,我与母亲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置喙吧?你这般自私善妒的嘴脸真是难看!”
“你!”吴爻被霍锦渊的话气得脸色难看不已,一时反驳不了。
皇帝看见他们你来我往地针锋相对,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出声制止道:“别争了!”
他的目光打量着两人,最后看向霍锦渊:“从前宁安支取你的税俸,是她的错,今日你也拿回了不少的钱财,两相抵消此事往后不必再提。至于户部的范立,朕自会惩罚他,以后的税俸谁也动不了你的。”
霍锦渊垂眸低声应道:“是。”
皇帝微眯起眼睛:“锦渊,你不满朕的安排?”
霍锦渊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