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嗅过帕子后,开始认真搜寻起来,在原地转了一圈之后,沿着一条人少的小巷子七拐八拐地往前走。
一行人跟着乌云大约走了一个多时辰,来了殷府的后门。
虞清欢看着这座大宅子,转头问戚放:“戚少卿,这是谁的府邸?”
戚放神色凝重:“礼部尚书殷长晋的府宅。”
虞清欢对礼部尚书并无太多的了解,只知道殷家一直以来都十分低调,家风清正。
之前虞相庭想要将虞清婳嫁给殷家那个患有脑疾的小儿子,想要以此博得殷尚书的青眼,为自己的官途铺路。
后来林姨娘以死相逼不愿女儿嫁给一个傻子,这件事才不了了之。
现在想来,虞相庭哪里是那么容易妥协之人,大概是因为殷家也没同意这件亲事罢了。
乌云在殷宅后门徘徊了几圈之后并未坐下来有其他的表示,又朝着前面的方向继续走。
戚放解释道:“乌云没冲门后叫,说明那人只是在后门停留过一段时间,并没有进去。”
若是进去了,门后肯定会有气味,乌云也会朝着里面叫唤。
虞清欢道:“可能只是在这里休息了一会儿,也可能在和宅子里出来的人说话。”
所以殷家内部可能有那南诏细作的同伙。
戚放看了一眼虞清欢,显然也是赞同她的话,只是尚书府可不是一般人能进的,想要进去搜查可不容易。
而且殷家素来低调,鲜少会在自家办宴会,即便是办宴席,也只会请少许亲朋。
“我会让人注意殷家的动向。”戚放说道。
他们一行人继续跟着乌云往前走,又走了许久,来到一条偏僻破败的巷子里,乌云在一个小院子外停了下来,朝着院子内汪汪地叫了两声。
戚放抬手示意手下做好准备,因为那人就在这个院子里。
虞清欢和孟知雪退到后面。
院子里一个男人疑惑地问身边的人:“外面怎么有狗在叫唤?附近没人养狗啊。”
“可能是谁家的狗走丢了吧。”另一个人回答道,“我们好久没开过大荤了,不如就把外面那只畜生宰了吃。”
他说着就起身拿起房间门口的一根长棍,朝着院子外走过去。
戚放耳朵听尖,听到那人的话,脸色微沉,摸了摸身边乌云的脑袋。
大门被打开的瞬间,戚放一拳砸在对方的脸上,然后用脚使劲踹在他的腹部,只听到来人惨叫一声,便被踹出一丈远。
他刚想爬起来,戚放身边的手下已经抽出了佩剑抵在他的脖子上,让他瞬间老实下来。
院子里还有好几个男人,见是官府的人,瞬间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当即打算爬上围墙逃离。
戚放的速度比他们更快,追上前抓住了两个扔回院子里,而其他的人刚翻出围墙就被守在外面的大理寺官兵拿下。
虞清欢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些男人,仔细地看了几眼都没能找到之前在素问药铺里出现过的阿水主仆。
看来这些人也不过是些喽啰而已,但一下子能抓住那么多的人,对于南诏细作来说定然也是一番大的打击。
戚放身上虽然有驱虫粉,但是他还是谨慎地检查了这些男人,发现里面没有一个是蛊师。
他抬了抬手,让手下的人将这群男人押回大理寺好好审问。
虞清欢倒是想跟着他们一同去大理寺,只是抬头看着西下的夕阳,只好作罢。
等她和孟知雪回到虞宅里,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不过自律的孟知雪仍旧照例拉着她练了一个时辰的匕首技巧,累的她倒头就睡。
第二日虞清欢并未去药铺,而是直奔大理寺而去。
只是刚到大理寺衙门,就看见大理寺寺丞带着一群人快速往外走,似乎是要抓捕什么人。
她带着孟知雪快步朝里面走进去,找的廖仵作,见她还在衙门里,上前问道:“我刚才看见寺带了不少人出去,要抓谁呢?”
“李全。”廖仵作道,“寺丞已经查出是他逼迫他娘自戕的。”
这个消息让虞清欢惊讶不已,她虽然觉得那个李全在撒谎隐瞒着什么,没想到他竟然害死了自己的亲生母亲。
她上前好奇地问道:“这个案子怎么回事啊?”
孟知雪也凑上前给廖仵作帮忙擦拭案桌,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廖仵作倒也没有隐瞒,直接谈起了这起案件的始末。
杀猪匠李二与丽娘成亲后夫妻感情不错,生了一个女儿李翠儿,但年轻的李二为人鲁莽,行事冲动,常与别人起些摩擦冲突。
有一次因为杀猪的问题与旁人起了争执,没想到对方气不过带着不少人将他揍了一顿,而且还伤到了李二的私处,从此李二不能再人道。
这件事后李二虽然在外面收了性子,可对着妻子却越发的不耐烦,甚至觉得妻子会嫌弃厌恶自己,所以对她愈发暴躁,时常打骂,丽娘只能默默忍受这一切。
后来丽娘在一起去城郊寺庙上香时,被一个纨绔子弟看上,强行欺辱后扔了一锭银子就离开了。
不堪受辱的丽娘回家后打算悬梁自尽,可却被李二救了下来。
李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