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灏进了刑部后犯过的小错不少,但有孙家帮忙遮掩,又未造成什么难以承受的后果,倒也一直相安无事。
谁能想到这会儿居然被陈家一直抓住不放,非要将虞清灏打成凶手同伙。
虞母皱着眉头说道:“若是孙安阳早些将这件事遮下来,灏儿也不该遭此祸患。”
虞清欢听罢只觉得可笑,他虞清灏在百花阁斥骂孙家女的事情早就已经传遍了京城,人家凭什么还要帮他?
更何况这本来就是虞清灏自己贪婪又愚蠢才会犯下的错,陈家若真心想查,孙家也遮不住,说不定还会引火上身。
当着虞父虞母的面,虞清欢也不好在这个时候说虞清灏的不对,只能默不作声。
虞相庭叹了一口气,满脸沧桑地说道:“现在说这些于事无补,最重要的还是要将灏儿救下来。”
说得倒是轻巧,死的那可是都转运使家的儿子,京城里谁不给他三分面子,谁会愿意掺和上这样的事情?
虞清欢低眉垂眸,只道:“不如去昌平侯府找世子帮忙?”
虞相庭无奈摇摇头道:“齐宣说这事他也无能为力,听闻他被人下了毒,身子不济,能帮我们打听到这些已经是尽力了。”
穆齐宣只是打听个事情始末就是尽力了,现在却让她去救虞清灏?
虞清欢抬头看向虞父虞母,认真地说道:“穆世子都做不到的事情,女儿也无能为力。”
“你可以去求长公主。”虞母立马接话道,“以长公主的权势,保下灏儿不成问题!”
看着虞父虞母那满脸期盼的眼神,虞清欢却并未动容:“我算什么东西,我去求长公主她就一定会答应吗?”
她可不信父亲母亲没看出来长公主从始至终都没将自己放在眼里过,只当她是个可以用来恶心霍锦渊的玩意罢了。
或许长公主可以大发慈悲地答应她去过问一句这件案子,那需要她付出什么代价呢?
那样的代价她能不能承受得住?
虞母知道要求着虞清欢,这会儿语气软和不少:“你与溯阳郡王的婚约就是长公主一手促成的,你在她的眼里自然是与众不同的,更何况不去试试又怎么知道她不会答应呢?”
虞清欢语气淡淡:“母亲若是想去求长公主尽管去,不必非要拉上我。”
听到虞清欢的话,虞母脸上的神情冷了下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想救灏儿出来?”
面对虞母的质问,虞清欢迎上她那双愤怒的眼睛,冷静地分析道:“二哥所犯之事只是收受贿赂和看顾不当之责,就算陈夫人把他当成凶手同伙,可是没有证据也无法将其定下这个罪,顶多在牢里受些苦最后被撤职,严重些便是要在牢里待几年罢了,到时候父亲再让穆世子安排运作一番,提前将人放出来便是。”
可虞母却不情愿:“那刑部大牢哪里是那么好待的,就算无辜的人进去都得脱一层皮,你就是看不得你二哥好,没良心的东西。”
“我只是在为整个虞家考虑。”虞清欢面色也冷了下来,“陈夫人痛失爱子,自然想找到凶手,她心中恨意难消,若是这个时候插手此事将二哥救出来,陈家只会觉得是我们虞家心虚了,那满腔的恨意到时候只会对着我们虞家发泄。”
躺在床上的虞相庭听到虞清欢的这顿分析,眼神里也染上了些许的慌张。
虞清欢继续说道:“到时候陈家不仅仅会盯上二哥,只怕连父亲都要被连累。”
她当然知道虞父到底有多看重他自己的官途,现在被拿捏住命脉后他就开始犹豫起来,一副为难的模样。
虞母却仍旧不肯放弃得说道:“难不成就让你二哥在牢里受苦不成?若是有长公主帮忙,料想陈家也不敢对我们出手。”
“受苦也是他自作自受。”虞清欢毫不留情地说道,“若不是他心生贪婪,又怎么会引出这些麻烦事来,难不成还要我们家的人都要进去牢里陪着他不成?”
虞母最是看不得她这副态度,开口指责道:“他好歹是你的二哥,你怎么可以这般编排他!别以为你当个郡王妃就有多了不起似的,若是娘家里没有兄弟给你撑腰做靠山,还不是任人欺负?”
虞清欢却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一般,语气里满是嘲讽:“母亲真是健忘,是不记得我的这身伤是谁造成的吗?指望他给我撑腰当靠山,估计要等下辈子。比旁人更可能会欺负我的,不就是他虞清灏吗?”
“好啊,我就知道你对灏儿怀恨在心不肯帮忙,在这儿东拉西扯的就是不肯答应。”虞母怒道,“我看你存心就是想让我们虞家的家宅不宁!”
虞清欢冷笑:“母亲大可不必给女儿扣上家宅不宁这么大的黑锅,我不过是实话实话罢了。”
虞母被气得心神不稳,伸出手指颤颤巍巍地指向虞清欢,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只问你一句,你去不去将军府找长公主帮忙?”
她的眼睛里怒气似乎是要从眼眶里迸发出来,仿佛面前站着的是她的仇人一般。
虞清欢站立在原地,直直地看向她,并未言语。
沉默就是她的答案。
虞母见她如此,一股怨念涌上心头,直接大骂起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