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入骨髓的感觉并不好受,但是白芷柔不敢有任何怨言,心中只是暗恨没能将那两个碍事的丫鬟给杀了。
冷蛊虫的惩罚白芷柔从前受过,虽然十分难捱,可咬咬牙也能硬挺过去。
今日却不知道怎么回事,那股寒意肆无忌惮地在身体里肆虐,似乎想要让她变成一座冰雕。
“曲木姥姥!”白芷柔忍不住疼得惊叫出声,“我被冻得好疼!救我!”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想要用手相互摩擦取暖,可手却似乎是没有了知觉一般动不了,只能蜷缩起身子倒在地上。
曲木姥姥见此情况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上前抓起白芷柔的手腕细细查探起来。
“你中毒了。”曲木姥姥皱眉,“连自己中毒都不知道,我看你还是回南诏吧。”
白芷柔感觉身体已经僵了似的,此时听到曲木姥姥的话,心中寒意更甚。
她艰难地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哽咽的哭声:“我不回去!求曲木姥姥帮帮我。”
如果没完成主子的任务就这样灰溜溜地回去,她往后就真的没有好日子过了。
曲木姥姥从腰间的袋子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放在白芷柔的手腕上。
冷蛊虫似乎是闻到瓷瓶里的味道,从白芷柔的血肉里缓缓钻了出来,一点一点地爬向已经放置好的瓷瓶之中。
曲木姥姥看着行动缓慢的冷蛊虫,眼神冷得有些可怕。
培养出蛊虫并不容易,即便是有天赋的蛊师也要付出诸多心血。
这冷蛊虫是她的得意之作,向来精心喂养着,除了惩罚他人,鲜少会让它出来。
如今却是在白芷柔的身上喝了不少毒血,怕是……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刚刚还在往瓷瓶方向走的蛊虫,突然一下子就停了下来不再动弹。
白芷柔自己养蛊,自然知道这冷蛊虫是死掉了,她垂眸:“对不起,是我的错。”
将冷蛊虫引出来,她的身子渐渐恢复温度,只是脸上仍旧没有一丝血色,她忍不住环抱着自己用力摩挲着取暖。
曲木姥姥没好气地瞥了一眼白芷柔,将冷蛊虫的尸体拿起来,放进另一个瓷瓶里,让同类相食来吸收养分。
等收起瓷瓶,她的目光才落到白芷柔身上,眼尖地发现白芷柔的脖子后已经泛起了青黑。
“冷蛊虫只是吸了一部分毒血,你身体里的毒素还没清干净。”
曲木姥姥又抓起白芷柔的手,在她中指上划出一道口子,拿了两只用来吸毒血的蛊虫顺着伤口而入。
白芷柔咬牙坚持着,心中对于采荷和虞清欢的恨意更甚。
曲木姥姥看着她眼眸里的恨意,开口道:“学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别把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全挂在脸上。”
白芷柔敛了神色,低头应是。
两只蛊虫见效快些,很快就清了些白芷柔身子的余毒,让她渐渐恢复了血色。
“若是再遇到那两个丫鬟类似的事情,你还要上前跟她们争辩吗?”曲木姥姥问。
白芷柔摇头,吃了这次的亏,她是再也不敢小看这些大昭人了。
曲木姥姥说道:“要报仇往后多的是机会,但是别忘了我们的目的。既然从虞府里找丫鬟的路行不通,那就去找昌平侯府的下人。”
“总不能费了这般力气将这世子夫人弄死,却没有半点收获吧?”
白芷柔顺从地点了点头。
她被主子看上就是因为她有着与昌平侯府世子夫人相似的脸,据说那侯府世子与世子夫人十分恩爱,世子不顾父母反对迎娶了小门小户出身的世子夫人,婚后琴瑟和鸣。
京城里虽然有不少人看不惯虞清澜,但是却又羡慕她能有神仙眷侣般的爱情。
“阿柔,你说若是心爱之人死去,看到旁人长了一张相似的脸庞,这世子爷会不会因此睹物思人,将那份对亡妻的思念与深情付诸到另一个人身上?”
回想起主子这句玩味的问话,白芷柔心中忍不住发颤。
他们南诏国与大昭国的恩怨由来已久,看着大昭愈发兴盛,主子他们需要更多来自大昭国的情报来相互制衡,若是能将细作安插在朝廷重臣的家中,那真是对他们有如神助。
昌平侯府掌管着骁勇善战的金虎军,是武将世家功勋出身,所以穆齐宣被南诏盯上是情理之中。
主子要她去接近穆齐宣,所以先将他心爱的人除去,将这位置空出来才能让人后来居上。
所以她要模仿虞清澜,吸引穆齐宣的注意,然后顺势住进昌平侯府内,自然就能接触多的机密。
“等你将她的性子学到几分,我们会安排你与穆齐宣的遇见事宜。”曲木姥姥说道,“不过你不用着急,毕竟前头的人刚死,你贸然出现定然会让人生疑。”
白芷柔自然是无有不从。
只是她们如今还不知道,白芷柔的这张脸在穆齐宣那里已经没有了任何的优待。
即便是虞清澜本人活过来,穆齐宣的爱意也不会恢复,他又怎么会在意一个长相相似的人呢?
造成这一切的虞清欢回府后央求着罗医婆给她多讲讲南诏蛊虫有关的事情。
罗医婆向来最爱研究病症,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