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欢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看得卫晴牙痒痒,但是被卢月琴拦住,又被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她只能停下来,不甘心地剜了一眼虞清欢,随即离开了园子。
虞清欢只觉着莫名其妙,毕竟她可从来没招惹过卫晴,不知为何她对自己这般刁难。
卢月琴见虞清欢不解的模样,凑到她旁边低声道:“卫晴从小在凉州长大,她父亲去年刚从凉州调任回京。估计是凉州民风彪悍,她说话向来耿直,你别放心上。”
虞清欢只觉得可笑,这可不是说话耿直,而是明目张胆地想欺负人罢了。
旁边有个姑娘说道:“早看她不顺眼了,打着一副心直口快的模样来挤兑人,真显着她了!”
“估计在凉州当霸王被惯的,到了京城还不知收敛,早晚被人收拾。”有人悄声说道,“真不知道怎么会邀她一道来春日宴。”
卢月琴闻言面色有些尴尬,卫家人也是打着让卫晴过来相看的主意,然而那卫晴一开口不知道得罪多少人,各家夫人可看不上她。
初春里可以赏看的花并不多,卢府除了备下丰富的筵席还请了京城里有名的戏班。
戏台子搭在花园里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唱的是才子佳人的故事,让不少姑娘家都看得心生憧憬。
虞清欢百无聊赖地盯着戏台,偶尔附和几句周围的人。
一场戏罢,卢夫人便告知众人在旁院有投壶比赛,各家公子都有参与,小姐们只要在楼阁上就可以清楚地观赛。
虞清欢随着人群往楼阁里去,寻了个宽敞的位置,坐在倚栏上半靠着栏杆往下面园子里看过去。
一群穿的花里胡哨的少年们正在抽签,时不时抬头望向楼阁,自以为隐蔽的行为殊不知在楼上的女子们看得格外清楚。
“他们好像在偷偷地看你诶。”
“看的不是我们这儿吧,人家看的是虞四小姐的方向。”
“又有一个看过来了,就是那个蓝衣服的,长得不太好看。”
“长相也不是那么重要吧。”
“就那个穿绀紫色衣服的,虽然相貌一般,但是在这群人里算上乘了。”
“看脸有什么用,你说的那个人我听闻他很凶的,还打过女子呢。”
“啊,真是人不可貌相,看不出来他竟然是这种人。”
凑在一起的姑娘们低声嘀咕着,对着下面的少年们一顿评头论足。
而那群看似正在认真准备比赛的少年们也在暗中思量着如何好好表现,他们目光频频落在远处的虞清欢身上,显然想吸引到她的目光。
正在园子长廊上的夫人们看得真切,心思也打在了虞母身上。
虞母客气又疏离地应付着这些人,心中却是懊恼无比,眼神阴沉地看着楼阁上仿佛一无所知的虞清欢,暗骂她脑子愚钝。
尽管这些公子哥们想要卖力表现,然而实力不济,比赛变得乏味无比,能投中的寥寥无几,倒是惹得楼阁上一片嘘声。
眼看着比赛要结束了,虞清欢朝着紫菀使了个眼色。
紫菀会意,向卢府的丫鬟打听茅房在哪里,被告知后道谢了便急匆匆地往外走。
刚解手出来,紫菀就被一个婆子拦住了。
“小姑娘你是虞四小姐身边的丫鬟吧?”婆子满脸笑着上前攀谈,“不知你家小姐今日可有相中的公子?”
婆子一边说着一边往紫菀的手里塞钱袋子,紫菀并未推辞,将钱袋子在手中掂量了几下,还挺沉。
“我家小姐的心思哪里是一般人能猜到的,而且小姐的婚事得看夫人。”紫菀压低声音说道,“不过嘛,夫人因着小姐被退婚的事情苦恼不已,若是有人能早早提亲,说不定夫人就松口了。”
婆子回想起虞母那张臭脸,有点怀疑紫菀的话。
紫菀又说道:“我家小姐貌美端庄,相中她的定然不少。刚刚还听说有人家打算明日就安排媒人上门说亲,夫人松不松口我不清楚,但是有些事情宜早不宜迟,若真被别人捷足先登,岂不是后悔!”
那婆子没想到居然能打听到这个消息,若真的有人明天去说媒,自家可不能落了下乘!
紫菀点到为止,见这婆子已经明白,就继续往楼阁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又遇到了不少向婆子那样打听消息的,她都统统按着刚才的路数将人打发走了。
等回到虞清欢身边时,她随身带的小挎包已经装得鼓鼓的,满是银子。
就连虞清欢都忍不住侧目,果然情报的价值不可小觑。
回府的马车上,虞母的脸色黑沉,仿佛时刻要骂人似的。
虞清欢自然不去触她的霉头,自己安安静静的坐在马车的角落里,手中还拿了一本打发时间的游记,低头认真地看了起来。
虞母心中怒火更甚,若是大女儿虞清澜此刻在她的身边,定会察觉到她心情不好,还会想办法安慰她,逗她开心。
然而小女儿就像个榆木脑袋,完全不会关心她这个母亲!
虞母那犹如实质般的目光仿佛要将虞清欢的身体刺穿,再不理会有些说不过去。
“母亲怎么了?”虞清欢抬眸看向虞母。
虞母一直压住自己的怒气,这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