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耀眸光暗了暗。
这是庄禾对他的警告。
难道他现在对纪小纭的心思这样明显了吗?
他叹了声:“人送到了,朕便离开。”
庄禾冷声催促:“快走快走,你若再待一会儿让旁人瞧见,说不定会误会什么。”
沈耀撇嘴:“行行,朕马上离开,绝不脏了你的眼!”
他放下帘子,吩咐车夫回宫。
庄禾则拉着纪小纭回府。
轿子里的沈耀掀起帘子,看着庄禾和纪小纭离开的背影,心情郁闷。
这个庄禾,现在是越来越小心眼了。
他出于好心才送纪小纭回来,结果庄禾不领情就算了,还把他当成敌人!
纪小纭让他下轿子去庄府做客时。
沈耀没下去就是因为看到庄禾。
庄禾正用充满杀意的眼神盯着他,沈耀有预感。
他如果从轿子上下来,庄禾真会对他抽筋扒皮。
沈耀久久望着庄府消失的方向,心里一片凄凉。
庄府,纪小纭坐在软榻上,紧绷的神经总算得意放松。
庄禾把汤婆子塞给纪小纭,同时拿来许多她喜欢吃的糕点。
纪小纭吃了两块垫垫肚子,然后对庄禾道:“你怎么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庄禾没好气道:“我和你能有什么话要说。”
“别多想。”
纪小纭哦了声,继续吃糕点。
庄禾顿时心里憋闷,他当然有话想对纪小纭说。
只是不知怎么开口。
庄禾想知道纪小纭在皇宫发生了什么,尤其是沈耀和她之间的事!
等纪小纭感觉疲惫缓解几分后才说:“沈耀也真是凄惨啊。”
庄禾挑眉:“怎么说?”
纪小纭坐正:“我相中一个姑娘,那姑娘性子好还聪明。”
“我想让她进宫,结果她完全没意向。”
“所以挑来挑去,挑一堆女官,愣是一个秀女都没选中。”
庄禾问:“沈耀没为难你吧。”
纪小纭笑出声:“你怎么会觉得他为难我?”
“他多忙啊,在皇宫这段日子我拢共也没见过他几次。”
庄禾的心这才放下来,看来沈耀还有点良心,没趁机勾引纪小纭!
“说起来我在宫里遇到一个很讨厌的人。”
庄禾目光变得伶俐:“谁?”
“江言欢。”
她撇嘴:“这个江言欢一见到我就火药味十足,在皇宫这段日子只有她给我找麻烦。”
“总之江家人你最好离远点。”
“江太妃还不错,就是江言欢让人无法理喻。”
庄禾的脸越来越阴沉,周身都散发着冷冽气息。
他沉声问:“她是怎么欺负你的?”
纪小纭把和江言欢闹的不愉快一五一十告诉庄禾。
庄禾听的脸色黑如锅底。
“这个女人,在皇宫里竟然敢招惹你!”
纪小纭立马瞪大眼:“你认识她?”
看庄禾这恨不得吃人的模样,估摸和江言欢闹出过不愉快的事。
庄禾闷闷点头:“我的确和江言欢认识,从前和爷爷东奔西走谈生意的时候见过她。”
想起仅有几次的见面,庄禾都恨不得自戳双目。
和江言欢认识,简直就是庄禾的耻辱!
纪小纭愈发好奇。
从未见过庄禾这般臭脸,并讨厌一个人的时候。
哪怕是面对南宫瑶,他也没有如此。
迎上纪小纭充满好奇的目光,庄禾叹一声才道:“江言欢是个十分自恋的女人。”
“我不过见过她几次,她便缠着我,非说我喜欢他。”
江言欢就跟狗皮膏药一样,一直缠着庄禾。
甚至还对外大肆宣扬庄禾如何喜欢她。
天知道庄禾得知那些事时有多无助,纪小纭也不免露出怜悯的表情。
联想到江言欢那性子,纪小纭甚至觉得庄禾遭遇这些算是轻的。
这也的确是江言欢能做出来的事。
躺在踏上,纪小纭用手指缠着庄禾的发尾。
“对了。”
纪小纭突然坐起身,庄禾疑惑:“怎么了?”
纪小纭想起黄悦,多嘴问道:“这几日我回家一次你也不在。”
“所以我不在这些天,黄悦有没有纠缠你?”
庄禾眸底闪过一抹不自然,很快他摇头说:“没有。”
“黄大人担心她闹事,已经送出去了。”
“以后都不会见到她了。”
纪小纭‘啊’了一声。
“我进宫之前不是还关在黄家吗?”
“这才几天功夫就已经送出京城了?”
她愈发疑惑:“这中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不然好端端的,为何要把人送出京城?
庄禾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扶着纪小纭躺下。
“再关心黄悦也不能让自己受凉啊。”
纪小纭撇嘴:“庄禾,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他不假辞色:“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