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纪小纭。
“少夫人实在不懂事,伤了我的人。”
“少夫人还是先冷静几天吧,过几日我们再讨论。”
男人不紧不慢放下茶盏,纪小纭蹙眉:“有什么话现在不能说清楚?”
两个黑衣人立在纪小纭身后,男人并不理睬纪小纭。
她暗暗咬紧后槽牙,狠狠瞪一眼男人。
黑衣人想拽纪小纭手臂,纪小纭甩开口,冷声道:“我会自己走,不用你们!”
纪小纭被黑衣人带到柴房,她走进去后,柴房的门‘砰’地关上。
门外传来叮叮当当落锁的声音,纪小纭找了个避风的角落蹲下。
柴房不大,还有柴火和茅草,窗户也在高处,屋内没什么风,还算暖和。
中年人的声音才行门外传来:“少夫人,考虑清楚我自然会把你放了。”
“不然你就等着被关在这里一辈子吧!”
男人威胁的话语让纪小纭没忍住笑出来。
如果不是为了庄禾,这样的货色早就解决了。
纪小纭也不信这个男人真的敢动手杀她。
他费这么大的力才让纪小纭来京城,还以庄禾为诱饵把她关起来。
他怎么舍得杀了呢?
并且男人对她和庄禾有忌惮,势必担心他们的报复,现在把她放了反而会给自己招惹来杀身之祸。
纪小纭不再去想男人。
夜幕降临,屋外传来鸟叫声。
纪小纭知道这是自己暗卫的暗号,她拿出玉佩,从窗户扔了出去。
鸟叫两声后停下,这代表暗卫已经离开。
她让暗卫把玉佩交给庄国栋,庄国栋会交给沈耀。
沈耀看到玉佩,得知她和庄禾出意外,定然会出手相助。
可是在柴房关了三日,都没收到沈耀的消息。
纪小纭的心不由得提到嗓子眼。
莫不是沈耀出意外了?
纪小纭心里突突个不停,看来皇宫也出了大事。
这其中会不会和庄禾被绑也有关系?
脑子里越来越乱,纪小纭心里也没什么底儿。
但愿庄国栋不会出现意外。
而在三日前,庄国栋收到纪小纭送来的玉佩时,同时也收到了纪小纭的信。
庄国栋心慌的不行,一夜没睡,一早便赶去皇宫。
今日上早朝,也不知是不是庄国栋的错觉,他总觉得沈耀哪里不太对。
具体哪里不对,他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当务之急是庄禾和纪小纭,庄国栋敛去其他想法,在早朝结束时,郑重地说还有事要禀报。
庄国栋频频用眼神示意沈耀。
沈耀却视若无睹,还冷淡地说:“朕已经乏累,有什么事明日上朝的时候再说吧。”
庄国栋心急如焚:“陛下,此事十万火急!”
沈耀当即脸色一变:“既然是十万火急的事,为何不在上朝时说?”
“偏偏结束要禀告!”
沈耀的呵斥让庄国栋的心顿时坠入谷底,他噗通跪在地上。
沈耀居高临下俯视着他,声音变得更冷:“别以为你是庄禾父亲,就能为所欲为!”
“在朕这里,文武百官都是一样的,谁也别想搞特殊!”
庄国栋脸色惨白,他额头贴地。
沈耀冷哼:“若你下次再没事找事,无论你做出过什么功绩,朕都不介意让你回乡种地!”
沈耀甩袖离开,庄国栋半晌才爬起来。
一旁的同僚都用怜悯的眼神看他,庄国栋心里不是滋味。
从前同僚们最羡慕的人就是他。
他的儿子与当即圣上是好友,庄国栋在政绩上也颇有建树,得先皇喜爱就罢了,新皇对他也十分看重。
可近几日不知为何,沈耀开始提拔与庄国栋不对付的官员。
今日更是当众训斥庄国栋,让庄国栋在文武百官面前丢脸。
庄国栋抿着唇从金銮殿出来,回想起沈耀训斥的话,他眉头紧皱。
好友上前来关心,他们都觉得这几日沈耀变得不对,就好像变了一个人。
听着好友们的抱怨,庄国栋才确定,并非是自己想多,而是沈耀真的变得不同往日。
“庄兄,现在的皇帝还是不能和太子时相提并论啊!”
另一个好友附和:“是啊,庄兄以后注意。”
庄国栋心中更加疑惑,思虑再三,他决定再去御书房找沈耀。
他在御书房外候着,大太监无奈道:“庄大人,还是不要为难咱家。”
“陛下说了不见就是不见。”
庄国栋耸拉下脑袋,难道纪小纭和庄禾的事真没办法了吗?
他垂头丧气准备离开时,迎面撞上归来的沈耀。
迎上沈耀冷的骇人的目光,庄国栋浑身一颤,立马下跪。
沈耀咬牙切齿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朕不是说过,不许没事找事吗?”
庄国栋咽下到嘴边的话:“微臣,微臣只是路过……”
沈耀眼睛一眯,声音暗哑:“马上滚!”
“是!”
庄国栋一溜烟地离开,沈耀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