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官垂首:“公子大可以放心,在此事没调查清楚之前,纪老爷只会暂时收押,没人会为难他。”
看在和庄禾的交情上,此案也会仔细审理,要把所有事情都弄清楚。
有县官这句话,纪小纭的心才放下几分。
看一眼纪小纭,县官道:“公子姑娘如若担心,不如跟着本官去瞧瞧,也好让二位放心。”
纪小纭眸子霎时亮起:“多谢大人!”
去过牢房,纪小纭已经熟悉昏暗逼仄的环境。
再次踏入尽管还有些发怵,但没第一次进牢房那样害怕。
纪小纭和庄禾跟在县官后面,没多会儿就走到尽头。
没有意料之中的昏暗,尽头的牢房有窗子,亮堂堂的,牢房内也没那么逼仄。
不过牢房不大,只有一扇窗和桌椅。
纪小纭看到胡子拉碴的纪李,心里一酸:“爹,你现在还好吗?”
纪李正坐在床上闭眼休息,听到纪小纭的声音,眼睛一下子睁开。
看到纪小纭和庄禾又惊又喜:“我的乖女儿,我现在好得很!”
“你看大人还给我安排了这么一间屋子,好得很。”
纪李嘿嘿笑笑,只是脸上都是憔悴,看得纪小纭心里不舒服。
若没那个女人,他们一大家子现在应该在吃团圆饭。
纪李手伸出护栏,心疼地擦拭纪小纭脸上的泪:“傻孩子啊,别哭,我家姑娘这么漂亮,哭起来就不漂亮了。”
纪小纭桶里点头:“爹爹,我记住了,我不哭了。”
她忍下眼泪,纪李愧疚又充满谢意地看向庄禾:“庄公子,多谢你出手相助。”
旋即又苦笑:“你俩难得回来,因为我的事儿连休息都没咋好好休息,还让你们看了我的笑话,我这个当长辈的实在惭愧。”
纪小纭红着眼摇头:“爹爹,这怎么算是热闹呢?”
“幸好我和庄禾回来了,不然还不知道你在家里被人欺负成这样。”
“爹,你给我说实话,你和那个女人到底怎么回事?”
纪小纭的猜测是纪家树大招风,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纪李长叹一声:“还是我疏忽,让人算计了还不自知,都怪我给你们添麻烦。”
纪李缓缓道来:“前两日我上街买东西,就遇见那个妇人在角落哭哭啼啼的,好不凄惨,你爹我心生怜悯,便上前询问缘由,这才知道她遇到困难。”
“我便想着行善积德,而且帮忙也是顺手的事儿,我就帮了她。”
“本以为这事儿算了了,谁知道这女人就这么缠上我了!”
“还惹出这么大一摊子,都怪我不谨慎!”
纪李脸上都是懊恼,纪小纭摇头:“爹,这事儿不怪你,你帮忙本是好心,谁知道这女人是个毒蛇呢?”
她安抚两句纪李:“爹,你也别多想,我和庄禾都回来了,自然不会让你被这么欺负。”
“咱纪家也绝不咽下这口窝囊气!”
纪小纭愤愤不平,纪李点头:“就是麻烦你和庄禾了。”
庄禾紧接道:“伯父,别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
“纪家人洛难,我也不能瞧着。”
纪小纭握紧纪李的手,上面很粗糙,都是常年干活留下的茧子。
她还没开口,眼圈不由得变得湿润:“爹,我和庄禾会在外面调查真相,一定尽早还你清白。”
“你在这里要吃好喝好,可别胡思乱想,拖垮身体。”
纪小纭絮絮叨叨地嘱咐许多,生怕自己不在时,纪李身体会出现什么问题。
纪李泪眼朦胧地看着纪小纭,连连点头。
等纪小纭说的口干舌燥,她才恋恋不舍地松手。
“爹,我和庄禾先走一步,你一定要好好的。”
纪小纭一步三回头,等彻底看不到纪李后,眼神变得坚定。
走出大牢,纪小纭都没再说话。
坐上轿子她也沉着脸,抿着唇一言不发。
车子还没动起来,轿子外传来方乾低沉的声音:“姑娘,那位夫人的情况已经调查清楚了。”
听到方乾的声音,纪小纭才睁开眼。
方乾道:“街坊邻居作证,那个女人去过纪家一次,那个女人就是借着这一点说她和纪李有苟且。”
“还对外声称伯父对她一往情深,还口口声声说伯父会休了伯母娶她为妻。”
纪小纭听得眉头皱成一团,拳头紧紧捏着。
见过不要脸的,但是这么不要脸的闻所未闻!
女子在这个世道不容易,不乏有些人会拿着自己弱势的身份颠倒黑白冤枉他人!
这个女人就是借着街坊邻居见她进过纪家的门,这才胡言乱语。
偏偏不少人还相信,毕竟这年头男人在外三妻四妾是正常的。
说不定纪李也是看着老实,在外也养的什么外室小妾。
纪李和陈氏都是农民,哪被人这么欺负过?这个女人还惯会胡搅蛮缠,怎么可能不吃亏?
纪小纭眸底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寒意。
历经两辈子,她经历了太多太多,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单纯无知,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