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脑海里只有‘完了’两字。
一旦围观的人相信纪小纭的说辞,他酒楼的生意势必会受到影响。
他还指望着酒楼生活,酒楼没客人,他以后恐怕要喝西北风。
上次纪小纭和庄禾与同行之人来酒楼,王老板就看出他们并非常人。
王老板心里对两人身份没底儿。
说不定自己豁出去也无法对纪小纭和庄禾造成什么影响。
思索再三,王老板绷着脸踹一脚王大虎。
“都怪你这个混小子!”
王大虎突然挨一脚后倒灶地上,他不解王老板为何改口。
看王老板时不时用余光打量庄禾和纪小纭的眼神,王大虎心中了然。
他立马跪在地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叔,都是我的错!”
王大虎对着梦娘‘咚咚’地开始磕头:“梦姑娘大人大量,还请饶我一命!”
王老板对着纪小纭和庄禾态度也十分恭顺。
“这事儿都是误会,我让我侄子给你们道歉。”
说罢,王老板又一脚踢在王大虎屁股上:“整日游手好闲,如果不是让你在酒楼里谋生,你以后是不是要饿死?”
“我看你还敢不敢混不吝,整日勾搭人!”
王大虎连连点头,乖巧的跟孙子似的。
他现在心里也很后悔。
谁能想到梦娘这人背后还有其他人?
早知招惹一个女人会惹来这么多麻烦,他就不自讨没趣去招惹梦娘了。
关键是他真实目的是想要梦娘手里的银子。
他一开始就应该想到,纪小纭能一次性拿出那么大面值的银票就证明她不是普通人。
而自己竟然不知天高地厚地想抢过来。
王大虎现在最担心的是王老板会放弃自己。
他小心地用余光打量王老板,心瞬间坠入谷底。
王老板的确要放弃他了。
王老板恶狠狠地瞪他一眼,王大虎何尝不明白?
一旦王老板因自己受到牵连,酒楼怕是经营不下去了。
王大虎对着梦娘的方向跪下,郑重磕头:“梦姑娘,是我不对。”
“我承认我尾娘,并试图把她拖拽到没人的地方欺负她。”
王大虎神情淡漠地面向王老板:“叔叔 ,对不起,是我为了从大牢出来对你撒谎了。”
王老板故作痛心地捂着心口,然后颤抖着食指指着王大虎。
“你,你这个孽障!”
“你竟然骗我至此!亏我一心为你出来做这么做!”
王老板气得跺脚,满脸悲痛:“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对你的栽培吗?!”
“王大虎,我对你是在太失望!”
气到极点,王老板扬起巴掌,照着王大虎的脸狠狠扇下去。
王大虎的脸肉眼可见地变得肿胀,他偏过头,唇角勾起戏谑的笑。
王老板流着泪,对着大理寺少卿拱手,摆出一副大义灭亲的姿态:“大人,是我教子无方!”
“从始至终我都没想过王大虎会骗我!”
他又一脸悲痛地对梦娘道歉:“梦姑娘,给你惹这么大麻烦实在对不住。”
“我会和王大虎断绝关系,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纪小纭拧眉,这王老板还真是诡计多端,竟然这么轻易地就要把自己摘出去。
王老板还想给梦娘磕头,纪小纭冷笑嘲讽:“啧啧,变脸这么快不知道还以为你是专门学这个的。”
阴阳怪气的话让王老板面色微凝,眼底闪过稍纵即逝的阴鸷。
面上仍是一脸愧色:“这位姑娘,我是真对王大虎做的事不知情,而且我也对梦姑娘道歉了,你为何还抓着我不放?”
这番话差点让纪小纭笑掉大牙。
见过不要脸的人,倒没见过像王老板如此恬不知耻的人。
她挑眉,眼中嘲讽意味更盛:“既如此,王老板找来的这些证人为何都为王大虎作证?”
“我辛辛苦苦找来的那些证据又算什么?”
王老板想张嘴辩驳,纪小纭就笑一声:“如果王老板真的不知情,又何必花费那么多银两来打点?”
王老板面色骤然一变,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纪小纭得意一笑,问大理寺少卿:“大人,做伪证期满上下该如何处置?”
她冷冽的视线从其他人证脸上扫过,声音更冷:“还有这些收了钱,睁着眼说瞎话的人又该如何处置?”
王老板死死捏着袖子下的拳头,若不是衣袍盖着腿,他不停抖动的双腿就已经出卖他内心的恐惧。
眼见就要倒在地上,幸好他妻子眼疾手快搀扶,才没让他当场跪下出丑。
王老板心虚地用袖子擦冷汗,根本不知如何回应。
王夫人柳眉倒竖:“小小年纪如此伶牙俐齿!”
“谁知道你这证据是怎么找人伪造的!”
王夫人气势如虹:“反正这事儿和我们家无关!”
“要罚就罚王大虎!”
“我家老爷做这些事也是心疼王大虎才做这么多努力!”
王夫人说这话时昂首挺胸,脸上丝毫不见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