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陈氏回应着纪小纭,含笑的眸子上下打量庄禾。
庄禾把礼物放在桌上,对陈氏十分恭敬:“这是小生为伯母与伯父准备的礼物,还请笑纳。”
陈氏只看到装礼物的箱子都有些惊讶,这些箱子做工精致,一看就不是寻常物件。
庄禾和陈氏打过招呼后,走到床边和纪李问好。
纪李连连点头,与陈氏互通眼色。
陈氏感激一番后,余光看向纪小纭:“小纭,今日庄公子怎么一起来了?”
陈氏看来,庄禾这样的纨绔子弟突然娶纪小纭是为了应付家里找个人随便成亲,没想到庄禾会主动带礼物和纪小纭一起登门,并且庄禾全程对纪小纭十分客气。
庄禾向看向纪小纭,向她征询意见。
得到纪小纭颔首后,他才开口:“伯父伯母,我和小纭婚事订下的突然,上次来没带什么礼物实在唐突,今日在镇上遇到小纭,便想借着送她回来的机会给二老补上礼物。”
庄禾说的一本正经,纪李陈氏先是瞪大眼,看看纪小纭又看看庄禾,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直到庄禾说完,两人仍是一脸震惊,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真是吊儿郎当的纨绔子弟会说出的话吗?纵然纪李和陈氏见多识广,也属实没料到庄禾对纪小纭如此认真。
一开始纪李和陈氏还担心小纭不幸福,如今来看倒是两人多虑了。
陈氏看向庄禾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欣赏,她拉着庄禾坐下,吩咐纪成勇倒些茶水来招待庄禾。
“庄公子,我们家徒四壁,没什么好东西,这些茶水希望你不要嫌弃。”
纪成勇端来的茶汤颜色浅淡,庄禾浑不在意地喝了口,入口寡淡没什么味道,甚至不如他平日解渴的茶水。
不过庄禾并不嫌弃:“今日来也是想给伯父和伯母一个安心。”
“我庄禾平日虽说混不吝,在镇上也没什么好名声,但我发誓一定会对小纭好。”
“她既嫁我,我定不会辜负她!”
庄禾此番话说的铿锵有力,纪李和陈氏连连点头:“有你这番话我们也能放心了。”
陈氏拉过纪小纭的手,轻放在庄禾手上,想到女儿即将出嫁,她两眼变得濡湿。
纪李碰了碰陈氏的胳膊肘:“在孩子面前哭什么,女儿找到幸福我们不该开心吗?”
陈氏笑着擦掉眼泪,小鸡啄米虫似的点头。
今日庄禾登门送礼,纪李对庄禾改观不少,甚至觉得他人还不错。
模样比张玉书还周正好看,哪怕庄家与纪家天差地别,庄禾定亲时送的聘礼就不输门当户对的人家,而且才订婚不久就来送礼来拜见父母。
庄禾再怎么混不吝,这两日礼数做的极为周全,无论是对纪小纭还是对纪家都十分尊重,并没有盛气凌人的架势。
这点倒比张玉书还强上不少。
张玉书和纪小纭感情虽好,刘惠兰和张玉书没少暗暗说纪小纭一个农家女配不上秀才。
这下纪李倒没那么担心纪小纭的未来了。
“伯父,我家里有个医术精湛的郎中。”
庄禾自带了茶叶,取出一些亲自给纪李泡茶,并送到他手里才继续说:“改日我请郎中来一趟为伯父伯母瞧瞧。”
“这,这怎么好意思啊。”纪李很难为情。
庄禾微笑:“我想和小纭做一家人,伯父伯母也是我未来家人,对家人好情理之中。”
他看着纪李郑重道:“我知道小纭和小勇哥照顾你们辛苦,我日后会常来探望,也能减轻一下小纭的负担。”
这话说的妥帖,纪李陈氏心里对庄禾多了一些赞赏和认同。
“那就劳烦你了。”纪李陈氏没拒绝庄禾的好意,他们也想让身体快点好起来。
庄家这样大户家中的郎中肯定比他们在村里看的大夫厉害,若是能治好,也能给纪小纭和纪小勇减轻压力。
与此同时,黄大婶回到家。
黄发财端着水走来:“娘,发生什么事了?”
黄大婶一把夺过黄发财手里的碗,茶水一饮而尽,‘啪’地把碗砸在桌上。
黄发财讪讪看着黄大婶,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做错了什么事。
“娘,到底怎么了?”
黄大婶越想越生气,在村里生活这么多年,还没谁敢威胁她!
而今日,她竟然被一个县令儿子威胁!这让她以后在村子里抬头做人?!
如今细细想来,黄大婶越发觉得庄禾在吓唬她。
她的确怕县官的权势,但她在京城有当大官手下的亲戚,县官欺负她,她大不了一封信送到京城让亲戚帮忙,但扯上清河郡的庄家人,这就不好说了。
要知道庄家不但家财万贯还做事豪横,每每去个什么地方都要大张旗鼓。
想到此,黄大婶笃定自己被耍,恼羞成怒地一拳头砸在桌上,吓得一旁的黄发财浑身猛颤。
黄发财还害怕黄大婶动手打他,没成想黄大婶直接站起身,二话不说冲出屋。
“小蹄子,我还治不了你了?”黄大婶气势汹汹跑到邻村,找到几个和自己交好的大娘,添油加醋地讲了纪小纭和庄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