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岁宁是被惊醒的,大汗淋漓的坐起来,捂着狂跳的心脏急促的呼吸。
“怎么了?”祁云宴将她揽在怀里去摸她的额头。
慕岁宁还有些木木的,“我不知道,只是突然很难受。”
她指心口。
祁云宴眸色暗了几许,莫非这世上当真有心有灵犀?
那也不该是岁岁和那慕衡风有!
他与她十指相扣,欺身而上,“许是做噩梦了,我通晓一套按揉穴位之法,可缓解心悸焦虑,岁岁可要试试?”
容不得慕岁宁说不要,他已经开始动手。
当然,他的确是正正经经替她揉按,穴位主要也集中在头部。
慕岁宁忍不住闭眼,为何他那样说时,她想的却是别的?
“郡主,可要进来伺候?”
巧雀在外小心道。
她可是知道,郡主床上,还有个祁大人呢。
父债子偿,兄债弟偿,哎,祁大人也是个能屈能伸的可怜人,不过郡主玩弄他他也不算吃亏。
慕岁宁是不知道巧雀一天天想些什么的,待祁云宴离开,她才叫了她进来梳洗,并询问昨日让她们做的鹅绒被如何了。
“今早刚刚缝制好。”
巧雀说,“三夫人正命人熏香呢,一会儿就能拿来了。”
短短一日便赶好,可见这些人耗费了多少精力,“吩咐下去,那些人今日都不必伺候了,每人再加赏五两银子。”
巧雀喜滋滋的应下。
待慕岁宁收拾妥当,带上羊毛制品和被三夫人精心打包装好的鹅绒被,进宫了。
因为来得早,还能看到扫雪的宫人和同样进宫给各自母妃请安的公主及其家眷们,这里面不见荣福长公主母女,所以她们见到慕岁宁,少数选择无视,大多数都会亲切的朝她笑一笑,寒暄几句。
这在东宫出事后,也算是难得了。
慕岁宁只按着礼数一一还了礼,并未多亲近,待一一客套后,刘公公也已经亲自来了。
“昨夜皇上去了贵妃处,还未起身,得知郡主今日要来,便让奴才先领着您去御花园的暖阁歇息。”
昨日敏王殒命,昭明帝难免心情不好,但他仍是去找了罗贵妃,看来罗贵妃对昭明帝来说,不仅仅是一个普通妃嫔,而是个知心人。
御花园这会儿还没什么人,慕岁宁正要上暖阁,一道怯怕的女声便传来。
“呀,是表姐。表姐对我误会颇深,我还是别过去惹她不高兴了吧。”
又是莫穗穗。
慕岁宁心情不好,并不想跟她玩什么唇枪舌剑,只当没听到继续往前走,就听另一人气愤道,“她一个野种,也配不高兴?”
“惠安郡主,别这么说……”
“我看你就是太胆小了些,才叫人觉得你好欺负。你现在可是祁天逸的正牌夫人,不似某些人,就是个弃妇而已,你怕什么?”
莫穗穗暗自弯唇,尤其是看着越走越快的慕岁宁,以为她到底是不敢跟长公主的独女硬碰硬,更别提两人还有那样的大仇了。
莫穗穗看了眼惠安脸上残留的两道细长的疤,语气满是亲昵和崇拜,“我一直十分想成为惠安郡主这样的人,既自信大方,不畏强权,又聪明勇敢。”
惠安很喜欢莫穗穗,虽然她过于胆小,但自己这般的身份,又不需要她为自己出头,她胆小反倒成了优点了。
“你放心,以后慕岁宁再敢欺负你,你就跟我……”
啪!
一个雪球忽然砸在莫穗穗的头顶,溅了惠安一脸。
两人都愣了,抬头看去,便见慕岁宁站在一侧高台暖阁里,倚着窗,手里颠着雪球,笑盈盈看着二人,“二位,来打雪仗啊。”
“谁要跟你打……”
啪!
慕岁宁的准头真是不错,尤其是她最近已经开始每日定时跑步并练习射箭一个时辰后,准头越发好了,十个雪球能中九个,打得惠安终于从怒骂变成了逃窜!
“慕岁宁,你好大的胆子……唔!”
“我要告诉……啪!”
莫穗穗更是直接被打脸,左一个右一个,当然,她的女主角光环有点作用,十个里她总能躲掉一个。
终于,惠安被打得眼泪直流,莫穗穗敢怒不敢言,最后只能灰溜溜的拉着惠安一起跑了。
慕岁宁瞧着二人的背影,冷淡哼了声,看向一侧欲言又止的刘公公,“公公能否帮我叫个人盯着这两人?”
“这恐怕……”
“公公难不成忘了上次在凹谷,皇上将莫穗穗赶出去之事?”
这次若非祁墉出面,祁天逸和莫穗穗是绝不可能再出现在宫宴上的,如今莫穗穗居然攀上了惠安,若是不干涉,凭她的本事,迟早把这皇宫也搅得腥风血雨。
刘公公脸色微变,立马就安排自己干儿子悄悄盯着去了。
而不出慕岁宁所料,莫穗穗拉着直打喷嚏的惠安出御花园后,便流着泪歉疚的行礼,“都是穗穗不好,连累郡主了,一会儿穗穗就去表姐跟前跪下认错,求她不要跟郡主计较。”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阿嚏!”
惠安打了个喷嚏,咬着牙气道,“本郡主难道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