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陵爆发痢疾之前,白云山就曾差点爆发瘟疫,而这场瘟疫的来源,便是敏王与祁天逸。
如今敏王在大牢并深受其害,自然不会是他在帮慕摇歌,那就只剩下祁天逸!
“郡主!”
大理寺的人快步过来,“ 大理寺新任寺丞奉旨前来审讯四皇子。”
“新任寺丞?”慕岁宁见他目光躲闪,问,“是谁?”
“正是……归德侯府世子。”
慕岁宁虽然早有预料,身为话本男主,祁天逸最大本事便是逢凶化吉、甚至逢凶后遇到更大的机缘,但怎么也没想到他眨眼就能任职大理寺寺丞,这可是正五品且手握实权的官职!
敏王刚知道祁天逸有可能用了自己教授的手段害了自己,怎么可能接受!
“他算什么东西,也配来审讯本王!”
“让大理寺卿滚过来!”
慕岁宁知道此番一走,只怕再没有这么好的机会来见敏王了,立即回头想要再问敏王,一阵脚步声已经在走廊响起,而后,是她做梦都记得的声音。
“表姐,你怎么在这里?”
慕岁宁正欲回身,手心忽然被敏王塞了个什么东西。
慕岁宁动作没有丝毫的停滞,回头看向来人,几盏幽暗灯火照着的狭长楼梯上,莫穗穗畏惧的依靠在祁天逸身侧,弱不禁风又努力鼓起勇气的样子,十分的可爱又楚楚动人,周围的差役忍不住悄悄看去,满目怜惜。
而祁天逸从出现开始,目光就落在慕岁宁身上,看她披着绣红梅的斗篷,一身海棠红长裙,端端立在这满是脏污的牢房里,犹如遗世独立的落雪红梅,透着彻骨的冰凉。
“听闻皇叔病了,我来探望。”
慕岁宁淡声,“既然祁世子有公务,那便先忙吧。”
说罢,提步离开。
在路过二人时,祁天逸下意识想抬手阻拦,却不想莫穗穗先一步拉住她的手。
慕岁宁下意识的皱眉甩开,莫穗穗竟是脆弱的当场摔倒在地,脸上刚恢复的些许气色消失殆尽,声音发颤,“好痛。”
祁天逸心头一绞,一股怒意冲上头顶,“慕岁宁,穗穗已经小产了,你还要怎么样!”
慕岁宁看去,莫穗穗靠在祁天逸怀中,脸色痛苦,却又忍不住朝自己露出一丝得意。
“真有意思。”
慕岁宁轻拢长袖,“她小产又不是本郡主动的手,什么叫本郡主还要怎么样?”
“我知道你一直放不下。”
祁天逸盯着她,说出这句话时,不知心中愤怒更多,还是期待更多,“但穗穗始终尊重你这个姐姐,也惦念你这个姐姐,她因为小产痛苦万分,你又何必如此冷漠,说出这些伤人的话,还要出手伤她!”
慕岁宁真是厌烦了祁天逸的自以为是,外面祁云宴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她连嘲讽祁天逸都觉得浪费时间。
“若你这样认为,那以后就带着她躲着本郡主些,否则本郡主见她一次,打她一次!”
慕岁宁提步欲走,祁天逸忽然拦上来,望着她满眼充满了隐忍和难言的深意。
可慕岁宁已经不想分析他的深意。
“让开!”
“岁宁,我们谈一谈。”
说着,霸道的朝慕岁宁的手腕抓来。
慕岁宁黑下脸,正欲动手,手腕先一步被另一只微凉的手抓住,祁天逸也被来人的一身煞气惊得要拔剑,就听一声轻笑,“好热闹,岁岁,你们在聊什么?”
祁天逸看着祁云宴还染着几滴血而显得尤为妖异的脸,听着他的话,先是怔愣,而后勃然大怒。
“你喊她什么!”
祁天逸看着他居然毫不避讳的抓着她的手,脑子嗡的一声响,虽然理智告诉他不该这么做,却还是用尽全力,朝祁云宴的手臂斩下一剑!
“祁天逸,你敢!”慕岁宁呵斥。
祁天逸动作微滞,她居然默许祁云宴牵她,居然为了他而凶自己!
祁云宴也微微有些讶异,不过笑容很快染进眼底,而祁天逸也更加没有理智的抽空内力狠狠劈下了这一剑!
砰——!
剑气掠起巨大的烟尘,而祁云宴已经带着慕岁宁掠到了楼道之上。
即便他身受重伤,不可轻易调用内力,但祁天逸如今也不过是勉强能走而已,他那功夫,祁云宴还真不放在眼里。
“祁云宴,你松开她,她是你嫂嫂!”
“嫂嫂?”
祁云宴的确松开了慕岁宁,却不是因为祁天逸的话,而是身后急促的脚步声,“莫非祁世子已经忘了,你们已经和离了?她现在,不属于任何人。”
‘和离’二字像根尖刺扎进祁天逸眼里,让他眼眶发涩。
“那只是暂时……”
“没有什么暂时。”慕岁宁冷冷打断祁天逸的话,“祁世子与本郡主如今是毫不相干的人,还请祁世子以后注意身份,若再敢冒犯本郡主,休怪本郡主不客气!”
大理寺匆匆赶来便是听到这番话,一个头两个大,“诸位,这里是大牢,有什么话,不妨到外间暖阁说?”
“好……”
“不必,我与祁世子没什么好说的。”
话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