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耗力过尽,不要多说话了。”
萧成昇柔声道,“我与云锦的府就在镇上,就请师父在府上好好修养,云锦方便为你治伤,昇儿也好服侍师父左右。”
“臣……”
庞飞龙竟挣扎着要起身,“臣万不敢当。”
“别动,千万别乱动啊大叔!”
苏云锦赶紧按住他,“你是相公的恩师,那也就是云锦的长辈了,我俩照顾你不是应该的嘛!”
庞飞龙和蔼的笑笑,“太子妃过奖,臣不敢当。”
苏云锦,“……”
古代人怎么一套一套的!
……
萧成昇带庞飞龙回了府邸,苏云锦把小梨花送回了黎家。
孩子吓的不轻,吃了镇惊药缓过来缩在她的怀里睡了一路,把苏云锦给心疼坏了。
暂时玩不成了,不过等姐姐要是有机会去皇宫,就带你去皇宫玩!
等回了府,苏云锦又赶着让人拿了一盒珍珠粉,一篮子青菜送了过去,这才安心。
萧成昇给庞飞龙和两个士兵安置了房间,便一直守在庞飞龙的屋里。
两人说了会儿话,庞飞龙就体力不支睡过去了,他便一直坐在庞飞龙的床头静静坐着。
庞飞龙从七八岁时做了萧成昇的师父,教导武功骑射箭、指挥兵马之事。
他胸怀天下
,战功赫赫,性子是大男人特有的粗犷耿直,教导格外严格,从未因萧成昇太子身份手下留情。
师徒俩虽是君臣,可多年因性情相投亦师亦友,是萧成昇为数不多可以完全信赖的人。
庞飞龙哪儿都挺好,唯有一点儿就是因性格太直在朝中不怎么招人待见,他也从不参与党派之争,一心一意做他驱除胡虏抵御外敌的大将军。
对这个师父,萧成昇最敬佩的也是这一点儿。
朝中数次有人参奏庞飞龙,都被他挡了回去,以太子身份替庞飞龙荡开障碍,让他得以不被朝中不良风气污染,安心的保家卫国。
而庞飞龙对萧成昇,说句僭越的话,那真是打心底里当作儿子来看的。
多年来他竭尽所能的培养太子,最大的希望就是想让这位未来的皇上可以成为一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呃,下马可治国,下马可安邦,心系臣民的三好皇帝。
这也是师徒俩互相信任的基础。
萧成昇的尸体运回京城时,庞飞龙镇守在西北,听闻噩耗整个人都崩了。
他根本不敢相信太子会战死,当时丢下边疆将士不顾一切阻拦,骑着马日夜兼程奔袭三天三夜赶回了京城。
谁知风尘仆仆进宫,圣上悲痛过甚
病了不肯召见,他又要去看太子遗体,又被告知因为圣上接受不了太子崩逝,暗诏密不发丧,太子的棺椁已经在陵寝停灵。
庞飞龙在宫外徘徊了两天,所有人都告诉他太子崩逝,他也不得不信,跑去东宫坐在往日和太子练剑的场院里大哭了一场,他又骑了三天三夜的马赶回镇守之处。
皇四子接管了太子镇守之处,可他没有太子的军事才能接连打了两三次败仗,惹得军中怨气四起,就被圣上召回了京城。
庞飞龙临危受命,从皇四子手里接管军队,力挽狂澜。
他和萧成昇的师徒缘分看来着实不浅,若不是从西北调来这边,也不会因为受伤来到这个平平无奇的小镇上寻医,遇见太子……妃。
庞飞龙实在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活的萧成昇,更没想到他已经在民间娶了妻子。
然而最没想到,还是这位民女出身的太子妃会医术,救了他的命!
最最没想到的是,萧成昇告诉他,这座处处透着低调奢华的大宅,是他这位民间妻子赚银子买的,甚至镇上以及周边镇子最赚钱的铺子都是她的!
信息量太大,庞飞龙的cpu差点儿干烧了。
以他威震北方的大将军的俸禄和家里的产业,
恐怕也买不起这种壕到没朋友的大宅!
这也太有钱了吧?
别的不说,光是屋里随意用作装饰的琉璃茶具、摆件,就值多少银子?
还有精致昂贵的黄梨木雕花家具以及金贵的丝绸卧具之类,跟不要钱似的放在屋里,庞飞龙三观直接颠覆。
不是说民间女子出身吗?
谁家正经民间女子有这等滔天的本事?
……
“当当”
苏云锦轻轻叩门,捏着嗓子问,“相公?庞大叔睡了没?”
“云锦,过来。”
萧成昇从回忆中抽离思绪,起身迎她,“师父睡过去了,只是看他睡的不安稳,睡着了身子还在打颤……”
“我看看。”
苏云锦点点头,蹑手蹑脚的过去查看。
庞飞龙昏沉沉的睡着,一张标准的国字脸上,眉宽口阔,鼻梁高直,不能说好看,但很有一种男人的粗犷和伟岸感。
此时他双目紧闭,脸上不时闪过一抹痛苦,气色十分难看,露出被子的双肩也在微微的颤抖,睡梦中都会发出一声带着隐忍的呻y。
苏云锦给他诊脉,俏脸上不由露出担心的神色,轻声道,“有点儿难办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