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夫人这边儿四处活动,老夫人也没闲着,每天擦了唇膏跟几个牌搭子玩牌,一边儿把苏云锦做的唇膏夸的天上有地上没的。
不出几日,云锦唇膏已经在夫人小姐的社交圈子里成为了流量话题。
谁要是被唐家送上一支唇膏,擦在唇上去参加酒宴,那绝对是全场最靓的仔,被人追着要唇膏看。
苏云锦让唐夫人和老夫人送了几家豪门,但东西还是有区别的。
作为全镇最显贵的崔府,唇膏用的是特质的铁管,打磨的精光闪闪,上面用金器刻着云锦的招牌,拿出来就是惹人注目的存在。
其他几家送的是竹筒管子,独一份的存在给足了崔家面子。
崔家母女越是在众人面前秀,云锦牌唇膏就越是被人看的金贵。
果不其然,唇膏的风头已经盖过了琉璃首饰,成为有钱人家的女人们追捧的对象。
这几日唐府不断有人上门询问唇膏能不能订做,把苏云锦乐的冲陈秀莲直挑眉:
“姐,瞧见这势头没?我现在说这东西能卖一百两,你信不信了?”
陈秀莲伸手戳了戳她的脑门,“信!如今你说它能卖一千两,我都是信的!诶,你这个小机灵鬼!”
“可不是嘛!”
米武幽幽的叹了口气道,“别说
唇膏,就是一坨狗屎给她,她也能想法卖出一百两来!”
“知我者,小舅也!”
苏云锦傲娇的挑了挑眉,“接下来就是批量生产,干活儿的事儿我不拿手,交给你俩了!
你俩忙吧,我回去找相公躺平去了!”
说着,她连蹦带跳的跑出了胭脂铺子,留下两个人各自凌乱。
纤细的背影从眼前消息,米武幽幽的叹了口气,“这丫头干一个摊子,就撇一个摊子,忙死我们,把自己闲的跟什么似的!”
“她闲也就罢了,偏干一个摊子就能赚很多银子!”
陈秀莲扑哧一声笑道,“要我说,咱家云锦就是做老板的命!武哥你瞧见哪个老板自己干活儿不成?”
“呃……也是!”米武咧嘴笑了起来,“说真的秀莲,天底下让我米武佩服的没有几个,云锦算是头一号!”
“可不是嘛!对了武哥,云锦调制出来的色号足足有十种呢,咱们每样做多少呀?”
陈秀莲问道,“我刚才想问她来着,一说话就给忘了……呕……”
她腹中突然狞疼了一下,话没说完就赶紧扭头,捂着嘴干呕了起来,
“怎么的了?”
米武弹簧似的跳了起来,吓得脸上一紧,“身子不舒服?哪儿不舒服?我带你去看大夫去
!”
“呕……”
陈秀莲接连干呕了几声,好容易才压抑住腹中的翻江倒海,勉强笑了下,喘着气说,“没啥,就是有些恶心……”
说罢她脸上一红,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
米武这才放心下来,手足无措的扶着她坐下,又命人倒茶给她漱口,不安的劝道:
“差点儿忘了你是有身子的人了,要不你回去歇着吧,铺子里有我看着呢,你尽管放心。”
陈秀莲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多谢武哥,我还好……如今云锦把唇膏的名头打出来了,咱们还是赶着做东西才是。”
米武无奈的皱了下眉,“行吧!料你也是不肯回去的……你呀,怕不是也被那丫头带的满脑子想赚钱了!”
陈秀莲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轻轻的摸着肚子说:
“赚银子有什么不好的?我和孩子还能靠云锦一辈子不成?有个安身立命的活计,将来我们母子也好有条出路。”
米武欣赏的看了她一眼,“也是。”
一开始认识陈秀莲,米武对她的印象只有温柔,甚至有点儿木讷,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倒让他对陈秀莲刮目相看了。
这样一个柔柔弱弱的女人也有股子倔脾气,样貌虽平凡了一些,可勤劳能干,贤惠踏实,是个过日
子的女人。
米武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真不知道王守业那家伙吃了多少猪油,把眼和心都给蒙住了,放着这么好的女人不要,偏去弄个外室,还登堂入室。
“你脸色有些不好,我扶你去后堂歇会儿再说干活儿吧。”
米武上前贴心的劝道,“再怎么赚银子,身子还是第一要紧的。”
“嗯,谢谢武哥。”
陈秀莲笑着点了点头,就着他的搀扶去了后堂。
他俩都是苏云锦最亲近的人,因着这层关系互相也当作了亲人,惺惺相惜。
加上相处久了米武处处照顾她,陈秀莲对他的好感与日俱增,对这种亲昵的举动丝毫不觉得逾举。
殊不知铺子外面,一个浑身脏兮兮满脸灰尘,带着一脸菜色的人正偷偷的望着他们。
看到两人搀扶着往后面去了,那双灰暗的眸子瞬间蒙上了一层雾气,沮丧、失落、懊恼……
所有的滋味儿涌上心头,王守业心如刀割。
好好的一个媳妇儿,快要成人家的了!
他死死的咬住手背,靠在墙上用后脑勺撞墙,妄想用撞击的疼痛取代心里的疼痛。
“咣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