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武浑身烫伤严重,一条腿的骨头也断了,痊愈后走路估计会有些跛脚。
万幸的是没伤到腰椎,人没废。
苏云锦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发泄一般释放心头的恐惧和后怕:
“都是我不好,要是我早点儿察觉你就不会出事了!断了腿,又烫成这样让我怎么跟干娘交代呀!她一定怨死我了!”
哭着哭着,她随手拉过他的衣袖擦了下眼泪鼻涕,继续呜呜呜。
米武瞪着她呲牙咧嘴,“……”
苏云锦你挺漂亮一个女人,能不能讲究点儿?
“武哥……”
萧成昇回过头来,阴沉的脸上满是歉意,“多谢你救了云锦。”
“诶,又说那话!”
米武无语的哼了一声,枕在苏云锦的手臂上闷声闷气的说,“一路上又是道歉又是谢,你俩能不能行了?
都是实在亲戚,一点儿小伤至于么,又不是送命!”
讲真,苏云锦被他推开又不顾一切的爬回来拖他,那一刻米武觉得,就是这条命给了她,也真踏马值!
萧成昇心头触动着,淡淡道,“命是不至于,可这一身的烫伤就算好了也会留下疤痕,若是在云锦身上,她哭都要哭死了。”
苏云锦一听,又捂着鼻子哭了起来,“小舅,你本来长得就不帅
,再瘸了腿,留一身的烫伤疤痕,以后可怎么娶媳妇儿啊!
啊!都是我不好,对不起,对不起……”
米武尽管疼到浑身发虚,还是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翻着白眼儿直瞪她:
“苏云锦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本来就没打算娶媳妇儿,倒让你说的……你弄死我算了!”
苏云锦暗淡的眼神闪过一抹心酸,登时又哭又笑,“呜呜呜……”
“等等!”
米武突然反应过来,气的直哼哼,“我哪儿不帅了?”
苏云锦,“……”
大哥这是重点吗?
……
敲开了大夫的门,看米武一身血肉模糊的样子,大夫都给吓着了,“这是怎么了?快、快进来……”
米武趴在床板上,口中紧紧咬着一叠布,额头青筋暴露,抓着床板的手指几乎要抠进木头里。
“忍着点儿啊!”
大夫小心翼翼的剪开他的衣服,拿了干净的布沾着水给他冲洗伤口以便上药。
伤口好像被挖开一般,牵扯着他的五脏六腑甚至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痛,如坠地狱。
米武闷哼一声,表情扭曲,额头上的汗珠子劈里啪啦的往下掉。
尽管做足了心里准备,巨大的痛楚还是让他忍不住嘶喊起来,双手下意思的乱抓,“
啊!”
太痛了,真踏马的痛啊……
“小舅!”
苏云锦一把抓住米武的手,咬牙安慰道,“再忍一下,上了药就不那么痛了。”
那只软的不像样子的手瞬间给了他巨大的力量,米武像是溺水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把她攥的死死的,怎么也不肯撒开。
上完药,米武浑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整个人都虚脱了
苏云锦也满身是汗,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汗水,顺着脸颊滴答滴答的往下淌。
“疼……疼死我了,还好、还好不是你……”
米武浑浑噩噩的嘟囔了几句,头一歪昏睡了过去。
苏云锦心里密实的疼了起来,轻轻的揽住他的头,禁不住的哽咽,“小舅,小舅……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萧成昇松开米武的腿,上前扶住她,“云锦,你也歇一会儿。”
从六神无主中缓过神儿来,苏云锦抬起那双湿漉漉的小鹿一般的眼睛看着他,眼眸中蕴含着不解和复杂的神色:
“相公,我总觉得那口窑倒的不对劲儿……烧瓷器也是这个温度,预热、烧窑都没有差错,怎么会这样!”
萧成昇深邃的眸中闪过一抹阴郁,敛眉,语气凝重的说,“是不太对劲儿,明日我去查一下再说,但是云锦
……
今日幸亏有武哥护着你,否则躺在这张床上血肉模糊的就是你!”
苏云锦眸中划过一抹刺痛。
“我可以任凭你做什么,但这样危险的事情,我不希望会有第二次!”
强大的压迫力铺天盖地从苏云锦头上压下,萧成昇缓缓蹲在苏云锦腿前,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凛冽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法抑制的颤抖:
“云锦,不要做了!若是躺在这床上血肉模糊的是你,我根本不敢想象会怎样……”
让他看着苏云锦这样痛到死去活来,他真的受不了。
苏云锦浑身一颤,通红的眸子里带着一抹倔强望着他,“相公,这只是一场意外,我没想过放弃做玻璃……”
“银子对你就那么重要吗?”
萧成昇心里刺了一下,脸上闪过一抹冷怒,“你想要银子,多少?整个大煜朝够不够!我会给你,迟早有一天我全都给你!”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我心里有多重要啊,小丫头!
苏云锦心里紧的难受,可态度依然坚定,“我知道你背靠逍遥盟不缺钱,但你给我的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