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息怒,不知郡主大驾光临,还望赎罪啊!”孙氏双手支在地上,良久后缓过神来,这才赶紧给筱禾行礼,心里却暗自骂道,我就说方情这死人,怎么就这么不声不响地离开了,敢情是得罪了筱禾郡主啊。
“哼,孙夫人,你何罪之有啊,难不成那方情辱骂于我是受你唆使?”
“不,不是!”孙氏连连否认。
“既然不是,你又何罪之有啊!”筱禾踱步到老祖宗面前,带着几分撒娇道:“老祖宗,你刚刚让那位北宁静侯府的嫡次女走了,我很不开心,我决定了,我要告诉皇太后,她真是太过分了,竟然说我们全家都是她家下人!”筱禾起得一跺脚,并用眼睛去瞟孙氏。
筱禾最讨厌这孙氏,听说上次母亲来随风院就是被这孙夫人身边的人冲撞的,今儿她来这里玩耍,竟然也跟她扯上了关联,哼,我看她就是诚心跟随风院过不去,竟然敢跟外人勾结欺负随风院,我看你这次怎么办。
筱禾的话还真把孙氏给吓着了,什么,方情竟然说了这么过分的话,这真传到皇上耳朵里,那可是要被灭门的,若真是这样,那自己,岂不是……
“这
,这里面应该有什么误会吧!”孙氏低着头,喃喃自语。
“老祖宗,你听到了嘛!这都什么时候了,她,她这是在给那个方情说情嘛!”筱禾一下子察觉到了孙氏话里的意思,当下一蹦老高,“真是好恐怖啊,那方情来随风院耀武扬威,敢情是受了孙夫人的指使啊,难怪这么多年林奶奶还住在这院子里,老祖宗,你们侯府好恐怖啊!”
筱禾尖叫着,夸张地捂住了脑袋,“我不要在这了,我要回府,回府!”她像只受惊地小猫,叫嚷着,就朝门口追去。
“郡主……”方素问大惊起来,她焦急地看向筱禾郡主,又回头看向老祖宗,在看到老祖宗示意她可以追出去后,微提裙摆追随筱禾郡主而去。
“林奶奶,你看明白了吧,那孙夫人她,她是跟方情一起的,她们这是要害你啊!”站在门口,在等待马车来时,筱禾抱着方素问的腰,惊呼连连,“我一定要进宫,我要见太后娘娘!”
“郡主!”方素问挣扎出来,朝后退了一步,“谢郡主为臣妇担心,只是,还望郡主不要冲动……”
“林奶奶,不是我冲动,这随风院可是你的院子,竟然
被人这么欺负!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啊!”筱禾大声嚷嚷着,“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讨回公道的!”
“郡主,臣妇并未觉得自己受到了什么不公平对待,而是觉得郡主您,今日在我这,我没能好好保护你,让你受了委屈,愧对王妃所托啊!”方素问将语速放缓,尽可能地控制住筱禾的情绪,“臣妇恳请郡主能给我一个机会,让臣妇当面向王妃说明情况,可否?”
“可是……”方素问说的,并不是筱禾最想听到的,她郁闷地指向随风院的堂屋,想再说几句自己关于孙氏的见地,结巴了半天,最后还是选择暂时接受方素问的提议,“好吧,我回去先跟母亲说一下,等你啊!”
“谢郡主成全!”方素问赶紧行礼,下人们赶来了马车,方素问亲自将筱禾扶上了车,然后目送她离去。
看着马车消失在前方的路上,方素问这才转回身,带着杂果朝正厅去,她猜想,老祖宗一定趁机跟孙氏在说些什么,并刻意将脚步放缓,却听身后杂果一声长叹,“哎……今天也幸亏郡主在这,否则这事还不知怎么收场啊!”
听到杂果的话,方素问却缓缓摇
了摇头,若筱禾郡主没有在随风院,方情跟自己发生什么事都是林家跟方家的事,可郡主一掺和进来,这就涉及到了皇家,想想孙氏的反应,这事复杂了。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哎,不说了,去正厅吧!”方素问感叹着,提裙再次进入正厅。
的确如她想的那样,老祖宗已经把孙氏骂了个狗血淋头。
老祖宗原本白皙的皮肤涨红,眼睛的皱纹似乎有随时都要奔溃,手一直用力地压在桌子上,整个人呈现出愤怒的神情,这番模样,是方素问从未见过的。
而一向自恃对侯府的事都胸有成竹的孙氏却如烂泥一样瘫坐在地上。
观察这幅画面,也知刚刚老祖宗的责骂对孙氏的打击有多重。
“从今儿起,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跟任何人接触,府里的一切大情小顾暂时交给溢柳!”老祖宗撂下这话,便从上位上站了起来,示意溢柳搀扶住自己,然后侧身路过孙氏身旁,朝厅外走去。
方素问愣在门口,她原以为老祖宗会要把所有事交给孙迎瑜去处理,却没想到是交给了自己身旁的大丫鬟溢柳,这种屈辱对堂堂
的侯府夫人而言,简直是灭顶之灾啊。
眼看着老祖宗出了正厅,方素问垂首跟过去,当路过照壁墙后,老祖宗却停下来了,“方氏啊,我一向觉得你做事算是稳妥的,郡主性子本就活泼,你更应注意,发生今天的事,你难辞其咎啊,备好礼物,明天一早去王府负荆请罪吧!此事宜平不宜喧啊!”
“是,臣妾知错,明天一早就去王府请罪!”方素问低着头,虚心地接受着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