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荣的这个问法,堪称狠毒啊,不管小青是回答“有”、或者“没有”,那意思都是说玉哥有打瑞哥。
小青缩着肩膀,跪倒在地,浑身颤抖不已,她真的不过是来看瑞哥最后一眼,竟会被逼问这种难以作答的问题,她不能给玉哥制造麻烦,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到最后只是颤抖着,哆嗦着,趴在地上。
方素问看着小青这般可怜,于心不忍,上前将她搀扶起来,朝林景荣说道:“小侯爷又何须这么逼一个丫鬟呢!小青不过是来看望玉哥,哪里能那么巧合的看到瑞哥受伤呢!”她说着,就抬头对视着林景荣的眼眸,只是她的眸光跟她说话的速度一样,都是那么的平静。
呵呵,林景荣忍不住冷笑了一下,这女人,这是让人读不懂,给玉哥掩饰也就罢了,这下还给小青说情,她到底是希望玉哥留下呢,还是不希望呢。
“你们都先下去!”林景荣终于忍不住好奇,抬手示意众人先下去,而且还特意叮嘱林逸,亲自把小青送出府。
待众人下去后,林景荣就开了口,“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方素问,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没有了下人的伺候,林景荣只得自己拿着
扇子不住地摇晃着。
方素问站在距离她四尺开外的位置,一如往常般平静地看着他,“素问不过一身居妇孺,实在承受不起小侯爷这么说,但若小侯爷坚持,我倒是可以说一下自己拙见,不知小侯爷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又是用这种冷冰冰置身事外的语气说话,林景荣气得鼻子都快歪掉了,他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跟仪态,摇晃扇子的频率也缓慢了下来,他学着跟方素问同样的语速说话,“的确是有事相求啊!”
眼睛微微一眯,看着方素问,然后缓缓地说道:“你现在特别喜欢玉哥那孩子?”他的语气虽然很慢,但声调是很明显上扬的,这是一种询问语气,在问方素问对玉哥的态度。
“其实也没有!”方素问简单回答,微微侧脸,看向了孩子去的书房。
自己的精心询问,竟换来方素问这不痛不痒地五个字,林景荣这牙根又咬紧了,“竟然没有,那为什么要帮着隐瞒?”
林景荣的追问倒是在方素问的意料中,所以,她倒是也没有感到吃惊,转过头,眼眸与他对视一下,然后便说道:“男孩子皮实,喜欢闹腾,这是事实,瑞哥平日也经常受伤,我不过是想
让他明白,随竹院里多一个玉哥,跟他的受伤频率没多大的关系!”
“哦?是这样的嘛,若是那玉哥存心为止,就有关系了吧!”林景荣倒是没料到方素问会给出这个答案,他眉头紧锁,不由地说出了自己的假设。
却见原本平静如湖面的方素问的脸上突然有了光芒,她无神的眼眸突然灿烂起来,“啊!小侯爷,那玉哥可是咱们侯府里的骄子,你身为他的父亲,竟然这样揣测自己的孩子!”
方素问突然来的情绪,让林景荣顿觉不妙,哎呀,上了这个女人的当了!
“哈哈哈哈……”虽然察觉自己被捉弄,林景荣却难以抑制自己的喜悦哈哈大笑起来,“方素问,我还以为你只会冰着一张脸呢!哈哈哈哈!”
林景荣这一笑,方素问的脸“刷”得就红了,虽然她知道,自己的小把戏会被林景荣识破,却没想到会是这么快,“妾身不过玩笑一下,还望小侯爷见谅!”
“好一个玩笑啊,你不就是怕自己若是直接说玉哥伤了瑞哥,会被我以为是以歹毒之心揣摩玉哥嘛,还给我玩了这么一个花样,方素问啊,方素问,王爷可真没说错,整个后院的女人心思加起来也没你
这么多啊!”林景荣将手里的扇子收拢,一边大笑,一边拿扇柄拍打着自己的手心,“我将玉哥送到你这里时,就已经明确表态了,日后发生任何事,我绝对信你!”
瞅着方素问娇羞地垂下脑袋,林景荣甚是喜欢,玩笑之间就拿扇柄轻轻拍打了一下她的额头,故作生气道,“日后,可不能再给我玩这种玩笑!不是你说的嘛,有错就得点出,切不可因为是孩子,而助长这种错误的风气!”
“是!妾身明白了!”方素问再次微微施礼,这一次,她没有抬头,眼眸盯着自己脚尖的方向。
其实呢,若不是林景荣故意要深究自己对玉哥的态度,在下人们都离开后给自己出这“百思不得其解”的题目,她也没想着跟林景荣开这个玩笑。
既然答应让玉哥留下了,方素问就已经准备好将他好好抚养成人,她倒真的不在乎玉哥是不是吃里扒外,或者受了什么人的迷惑来随竹院捣乱,方素问一向贯彻的育人方针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前期工作不用做的太足,只求一个以不变应万变,若是玉哥真的要跟外人联手,自己再怎么防备,也会被钻空子,倒不如静下心来,以身作则
,让玉哥潜移默化中受到熏陶,也不枉费小青给自己行了那么大的礼。
方素问没有再继续跟林景荣磨叽,在林逸送小青回来后,就以要检查孩子们功课为由退了下去。
林景荣目送方素问进了书房,然后将扇子递给林逸。
林逸接过扇子,很明事理地就开始给他扇风,边扇边汇报道,“爷,您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