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他,不要让他碰锅盖,他偏不听!”玉哥的话刚落下,还没等林景荣说话,瑞哥倒先开口了,“这刚烧好水的锅盖能开嘛,自己给自己找事情啊!”
瑞哥眼中明显投放出对玉哥的鄙视,“的确,老茶为了除尘是要用沸水,可你也得分清楚,我们随竹院的具体状况,学以致用,你懂不懂?你还知道哭鼻子,你还委屈了,我们还没委屈呢!自己闯了祸,浪费了一锅水,一捆柴,耽误了一炷香的功夫,还没给爹爹吧茶沏上,你还嫌弃我们院子里的饭不好,我告诉你,就你这样,分分钟饿死!”
玉哥自诩在林景荣诸多孩子里自己是最优秀,也是最努力的,现如今竟然当着爹爹的面,被瑞哥骂成这样,顿时觉得好无颜面,最让他无法解释的事,面对瑞哥的指责,他竟然不能回嘴,因为瑞哥说的都是对的,他的确给大家造成了麻烦。
但玉哥这骨子是不服输的,摸过酱油的脸虽然比刚刚舒服了一点,依旧还是有些疼痛,他却抬起头,止住眼泪,强忍住不在哭泣。
刚刚烧过水的灶屋,温度高的让人难以忍受,林
景荣不过在门口站了一下,立刻就受不了了,他将双手背于身后,看着那两个早已经汗流浃背的小儿,朝照碑墙下通风处抬抬下巴,“先给我去那站着!”
瑞哥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锅还有锅里的水,求救似得看向杂果,杂果点头表示让他放心,她会处理的,得到杂果的表态,瑞哥这才从灶屋里出来,被在灶屋这一蒸,玉哥早已经没有先前的骄傲,他耷拉着脑袋跟着瑞哥走到了照碑墙下。
虽说是林景荣下命令让两人去那站着,可他却没有要开口教育孩子们的意思,他再回葡萄架下,身子朝那藤椅上一躺,继续悠哉悠哉起来,手指依次弹过椅背,而后朝方素问挑挑眉,“小哥俩都在那呢,我啥也不管,您请……”
他朝照碑墙放心指了指,故意拖长了音调。
方素问顿时明了,感情这是林景荣安排自己唱红脸啊,她偏偏不着林景荣的招,“你们两个,过来!”她把小哥俩招呼到了葡萄架下,并站到了玉哥面前朝看他的伤势,玉哥却排除地往后缩了一下身子,并再次用厌恶地眼神看向方素问。
瑞哥可有点忍不住
了,暗道是你来我们这,要我娘照顾你,今后要吃我们的,用我们的,还得住这,况且你脸上的伤也不是我娘弄的,你竟然还敢对我娘这个态度,“喂,你口口声声说自己饱读诗书,你的书都白读了,书里让你这样对待长辈了吗?”
玉哥的情绪一直处在饱和状态,他一直强忍住自己的情绪不要爆发,此刻的他是又委屈又无助,终于吧,在瑞哥的训斥后,玉哥大吼起来,“谁是我长辈,她是我仇人,要不是她,我娘能被送去庄子嘛!我对她已经算是给她脸了!还想我咋样!”
听到玉哥的大吼,林景荣彻底呆不住了,他身子直接从藤椅上弹了起来,双目如炬,直视着玉哥,“你再给我把刚刚的话说一遍!”
“我……”玉哥哽咽了,他眼泪在眼圈里打转,惊恐万分地看着林景荣,结结巴巴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我刚刚让你把话再说一遍,你没听到吗?”既然已经开始了怒气,林景荣就没有要平息的意思,他从藤椅上站起来,一把抓住玉哥的手腕,再次质问道。
林景荣自幼习武,他的手掌又厚又硬,抓住玉
哥的小胳膊小腿,那还跟玩似的,玉哥的眼泪这下忍不住了,他不敢挣脱,只得哇哇大哭,在他的哭声中,方素问听到了这么一句,“你,你怎么也不拦着我,你怎么也不救我啊!”
他虽然没有带称谓,但他的脸是朝着方素问的,很明显这是在跟方素问说的。
瞅着玉哥张牙舞爪的样子,方素问一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在等着我救你?为什么啊!”
方素问的笑是迷人的,林景荣瞥眼看去,这手下就不在施力了,他顺势松开了玉哥。
玉哥摔着手腕,周围的人对他来说都是陌生的,他有心想找个怀抱依偎一下,却发觉没一个认识的,玉哥挤着鼻子,不让眼泪掉下来,听到方素问的话,他带着哭声说道:“都说你最擅玩弄权术,连爹爹也被你迷得团团转,你害我娘被送到了乡下,你为了收买我,不让我给你找麻烦,你肯定会讨好我的,你为什么刚刚不拦着,你是应该拦着爹爹的!”
他的嘴唇紧紧,几乎嘶吼道。
这下方素问彻底乐了,她并没有因为玉哥的嘶吼而难过,反倒是心里卸下了一块大
石头,的确是因为有人跟玉哥说过不少自己的事,这才引起了这孩子对自己的敌对,通过玉哥刚刚的话,方素问归出两点,第一点:玉哥认为是自己害了梅姨娘,第二点:有人告诉玉哥,要他给自己制造麻烦。
方素问心里是又可乐又无奈,玉哥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恐怖,他不过是个孩子,是个迫切想为母亲出头的孩子。
“你说我害你娘去了乡下!玉哥,那日你不过就在柳玉阁出现了一下,事情的前因后缘我想你都没弄明白吧,我且问你,是谁告诉你的!”方素问微微一笑,便直视着玉哥。
“你别管是谁,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