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于方素问的质问,林景荣倒是并没有感到意外,他在把玉哥带来随竹院之前,已经充分考虑过了,何姨娘跟翠姨娘一个刚刚滑胎,一个刚刚生产,更何况这两个也都是姨娘,没有让玉哥跟着他们生活的规矩。
至于孙迎瑜那,林景荣也不是没考虑过,但毕竟方素问才是自己的正妻,被梅姨娘弄了这么一处闹剧,府里说什么的都有,若在把玉哥送到孙迎瑜那,怕是日后再也没有人把方素问放在眼里了。
甚至,林景荣也考虑过让孙氏抚养,但终被他否掉了。
林景荣点头,表示承认方素问说的,但在他叹过一口气候,开口却是这么一番解释,“迎瑜身旁已有儿子,况且驰哥骋哥年纪尚有,过些天,迎瑜还得为族学的事忙碌,我思忖一二,还是觉得你来敷衍玉哥最合适!”
方素问听得嘴都快歪了,可面上还不能表现出来,她强忍住气,顺着林景荣的话茬往下说,“的确,过些日子就到了少年队选拔的日子了,小侯爷您是知道,我是绝对不会让随竹院的人参与到少年队的,不知小侯爷可想好,如何面对玉哥的恳请了吗?”
方素问的话里有话,这是在告诉林景荣,若
是玉哥真住进随竹院,自己是绝对不会允许他参加少年队选拔的。
“少年队选拔那事情还早着呢,当时再说!”林景荣一时语塞,随口敷衍,“人既然来你这了,也不能让你为难了,以前我就提过,你们院子的支出由府里负责,偏偏你是个倔强的,现在玉哥也来了,就不用再倔强了,我看就打今儿起,这吃的用的,都从府里出!”他下意识地看了一下葡萄架下的桌子,“安全方面你且放心就是,过会儿我让林逸去万容园,从老祖宗那里给你分一分!”
他闪动着明朗的眼眸,眼中泛着坦诚,长长地叹口气,“我知道这些年委屈你了,以前把瑞哥扔给你,是我欠失考虑,现在把玉哥送来,却也是无奈之举啊,可怜天下父母心,玉哥天资不差,我是担心落入不轨人手里,折了这棵好苗子啊!”林景荣说着,就从藤椅上站起来,他疾步走到方素问面前,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素问,你放心,玉哥来随竹院,但凡发生任何事情,我绝对的会相信你,无条件的相信你!”
方素问一皱眉头,迎着林景荣的眸子,原来,他是知道自己真正在想什么的。
“小侯爷,你既然已经知道
我为什么不能收留玉哥,那为何要强人所难呢!”方素问索性把闷在自己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林景荣没有立刻作答,他只是默默地握了握方素问的手,“你的担心我都懂,但你若逃避,事情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若跟前院的女人们也一样争强好胜,我是不会容的了你到今日,我知道你是怎样的人,你能把瑞哥教导成才,定会把玉哥也培养成人!”
“你也看到了,五国集会开幕在即,朝堂上风雨不断,府内后院纷争不断,我心有余而力不足,却苦于没有分身之术,梅丰盈是为玉哥着想,却将贼手伸向旁的子嗣,跟着这样的母亲,玉哥前程堪忧,一个梅丰盈已经将后院搅合成这样,我不能再将玉哥落到下一个梅丰盈手里啊!”林景荣这番话语气那是一个诚恳,他用力握着方素问的手,“素问,你定是知道我在说什么,该发生的,总会发生的,人心险恶,玉哥若是落与旁人之手,你就只能看着这孩子想那流星一样陨落却没有半点办法,将他留在你身边,你还能出手及时拉他一把!这孩子就是一块璞玉,跟着什么样的人就雕琢成什么样子!瑞哥儿时顽
劣,在你身旁却是谁都称赞的贤儿!玉哥也同样如此,你说是吗?”
林景荣在说这话时,一直紧紧握着方素问的手,每一句话的停顿,都很有力的用力握一下,不知不觉中,方素问竟然被说动,“小侯爷,让我留下玉哥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有一点,玉哥既然住进了我这里,凡事就应该按照随竹院的规矩来办,任何可以在院子里解决的,我不希望上纲上线闹得满后院人尽皆知!”
林景荣想了想,“好,我答应你,既然玉哥送到你院子里了,今后他的所有事情便由你一个人说了算!不管迎瑜也好,母亲也罢,就是老祖宗那,我也向你承诺,他们绝对不会干涉半步!”他为了让方素问更加心安,在说完这句后,又补充了一句,“包括我,也绝对不干涉你教育玉哥!”
他说着,就想继续靠近方素问。
可方素问不但一下子抽回了手,还往后退了几步,“你就不怕有了这话,我虐待玉哥!”
林景荣仰头而笑,“怕,当然怕,只是我相信你不会!”
方素问瞪他一眼,“小侯爷这么笃定,那妾身看来还得好好思量思量了!”杂果烧好水,端来茶,方素问上前放到了林景荣面
前,“爷还没吃饭吧,若不嫌弃,就在随竹院用膳吧!”
“啊呀,你这是答应留下玉哥咯?”一听方素问语气轻缓起来,林景荣不禁雀跃,“好,好,好!”
随竹院的早餐不外乎是清粥小菜加鸡蛋,因为玉哥的到来,方素问特意安排杂果又去炒了鸡蛋,还专门起凹子摊新煎饼,这在随竹院几乎是最高规格的早餐了,瑞哥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