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莲花出来的空隙,老祖宗已经让湘莲把孙迎瑜搀扶了出来,可这莲花一出来,先跪了梅丰盈,又跪了方素问,唯独不把自己这个真正的主子放在眼里,一时间,孙迎瑜就坐不住了,她屁股往前移动一下,就想要说话表示自己的存在感。
可还没等她出声,孙氏就察觉到她的异常,轻咳一声,瞪了她一眼,阻止了她做出这不该做的事。
孙迎瑜心有不甘,却还是安静下来,抬眸看着莲花。
莲花本没有贴靠在方素问身上,但在孙氏咳嗽之时她往前移动了一下,方素问也是眼明手快的,往后退了一步,并立刻禀告老祖宗,“老祖宗,莲花已经带来,你可以审问了!”
“哎,这是你们小辈的事,我看还是你们自己处理吧!”老祖宗长叹一口气,她侧眸看向林景荣,这几天出事的都是林景荣妻妾,便想着让林景荣自己审问,可林景荣却躲闪掉老祖宗的眼神,这个态度也算明显,他并不想干预到妻妾们的争端里,老祖宗无奈,只得自己拿捏,“方氏,你嫁入侯府也有三年多,虽说平日里身居随竹院,但毕竟是景荣明媒正娶进来的正妻!身为正室奶奶,这事就由你来处理吧!”
她这话一出,就看孙
迎瑜一下子从凳子站起来了,她在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自打她入门就从卫氏手里接管了中馈,府里的大大小小事务都是由她来负责的,甭管是下人月钱,还是各个院子的调度,哪房哪院不是由她来做主,老祖宗这一句话下来,竟然当着自己的面把方素问给捧了上去。
“给我坐下!”孙迎瑜屁股刚刚离开凳子,孙氏的声音便穿了过来,就看孙氏几乎咬着牙,“不想给我招惹是非,就给我老老实实的!”
孙氏看向老祖宗,心里虽然有点烦躁,却是可以抑制的。
她平静地看着眼前的这几个媳妇,原本混沌的思绪开始慢慢清晰起来,她突然明白,为什么今天一早,孙迎瑜会带着梅姨娘一起来拜访自己,然后还说服自己去陪着老祖宗礼佛,原来就是等着莲花来报信,然后众人来柳玉阁把方素问逮个正着。
不用等方素问审问莲花,久经宅斗战场的孙氏就已经明白,方素问嘴里的莲花计划是什么了。
看着侄女在一旁摩拳擦掌,随时准备上战场的状态,孙氏心里这个气啊,真是孺子不可救啊。
得到了老祖宗的支持,方素问也就没顾忌了,她走向翠姨娘,将翠姨娘身旁桌子上盛着鲫鱼汤的碗端
了起来,“莲花,我可问你,这碗里可是你熬的鲫鱼汤!”
莲花跪在地上,脑袋里乱七八糟,她一直以为,自己抢下来喝的那碗是自己熬的益母草鲫鱼汤,可一口气喝光后才被告知,真正的鲫鱼汤被掉包了,现如今方素问这么问,莲花不由地懵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怎么作答。
但是这人一般都是为自己考虑的多,为求自保,她也不敢提自己抢夺鲫鱼汤的事。她低着头,“嗯”了一声。
“那你可记得这里面都放了什么?”方素问问道。
“奴婢放了益母草!”莲花唯唯诺诺回答,而后猛地抬起头看向方素问,眼中却早已经充满了泪水,“素奶奶,是梅姨娘,是梅姨娘让我这么做的,求你,求你饶命啊!”
“莲花,我与你往日无仇近日无冤,你为何要害我!”莲花话音刚落,梅丰盈就朗声呵斥,她平日里温婉柔美的眼睛瞬时间瞪得溜圆,像是一头正要发怒的猛虎。
“梅姨娘……”莲花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模样的梅姨娘,这哪里还是那个温言细语开导自己的梅姨娘,“梅姨娘,你是与我无冤无仇,我自不会朝你身上泼脏水,确实是你让我炖好这益母草鲫鱼汤,只等着随竹院的奶奶来,让她喂
食给翠姨娘的!”
梅姨娘的呵斥没起到半点作用,反倒让莲花更快的交代自己的所作所为,“我按照你说的,只要翠姨娘有了反应,就立刻让人给老祖宗那送信,是你告诉我的,这叫人赃并获!”
“莲花!”梅丰盈不由地吼叫起来,“我不知道你拾了谁的惠,竟然如此冤枉我!说什么是我安排你这么做的,你平日伺候在迎奶奶身旁,我几时能见你!想我梅丰盈从未过问后院之事,深入浅出,竟换来你如此诬陷!”
梅丰盈一声高过一声,莲花缩着身子,脑袋塞进脖子里,她越来越不知所措,一方面,方素问掌管着她的生死,另一方面,她除了这张嘴,再也拿不出其他的证据了。
“莲花,你若真的想往我身上泼脏水,拿出证据来!只要有证据,我梅丰盈就认了!”梅丰盈抿嘴嘴,一脸坦然地看向方素问,“素奶奶,这是咱们第一次见面,却被这野蛮下人置于对立两面,我梅丰盈出身虽未有您高贵,却也是书香门第,自幼父母就教导我人无信不立、人无诚不立,我梅丰盈自嫁入侯府,便以此为训,今天被一下人诬陷!丰盈恳请老祖宗、小侯爷为妾身正名!”
梅丰盈说着,就朝着老祖宗跟林景
荣所在的方向跪了下去,并重重地磕头在地。
老祖宗侧脸与林景荣对视一下。
林景荣会意,抬手示意梅丰盈起来,但梅丰盈却倔强地不直身,甚至未曾抬眼与林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