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林景荣猛地转身,听到林逸这么说,他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听错了,老祖宗去南山,说好了月底才回来,这才去了几天怎么会匆匆赶回呢。
一听林景荣不信,林逸连忙补充,“是啊,爷,这城门已关,老祖宗这个时候回来,想是进不来的,您快点去看看吧!”
自打五国集会的消息传出,看守城门的侍卫便比往时多了几倍,也更加森严了,城门关闭已经快一个时辰了,老祖宗的车碾自然会受到阻拦,想到这,林景荣也没心情再继续跟方素问纠缠下去,“你们暂且休息,我去城门迎接老祖宗去!”
他一甩袍服,便迈步下了葡萄架的台阶,沿着小径往前走了几步,他却骤然停下,“我刚刚问的那个事,你帮我好好想想对策!”他依旧还是希望六皇子的事能从方素问那得到处理的方法。
方素问明明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却故意装傻,只是浅浅行礼,陪同他离去,而不应声。
林逸跟随林景荣绕过照碑墙,迈步下台阶,轿撵眼看着抬起,林景荣突然撩开窗帘,反问林逸,“那庄坞不在往随竹院里送吃的了,我刚刚有说要前院往这送食物,之类的话吗?”
听到林景荣的问话,林
逸把眉头拧成了梅花,自打他进入里屋,就被杂果用定贼的眼神看着,他哪里有听到半句爷跟奶奶的对话啊,但作为一名身经百战的好跟班,林逸有着超乎常人的反应力,他轻轻摸摸额头,回答道:“素奶奶要强的很,连庄坞都拒绝了,我看就算爷疼爱送亲自送食物给素奶奶,奶奶也不会领情的!”
林景荣微微点头,默认林逸说的,他把脸从窗户探出,回头看向随竹院,却见杂果已经迫不及待地关上了院门,看着已经不再鲜艳的朱漆大门,若有所思地停留半刻,这才缓缓地回到了轿撵里。
林景荣赶到城门时,老祖宗跟孙氏的轿撵已经被阻拦了半个多时辰了,虽然说,林景荣是皇上跟前的红人,而负责京城守卫的是贵亲王的人马,但纵使林景荣出现,要想把老祖宗跟孙氏接进来,还是废了一番功夫,签了好大一叠名帖,才好容易把老祖宗跟孙氏接进了城,但除了两人随身丫鬟外和赶车的马夫外,其余人还需要在城外过夜。
这种小波折让孙氏很是生气,自打进府就一直喋喋不休,“这还有王法嘛,自己的家都不能回!”
她跟在老祖宗身后,款步迈入了万容园。
孙迎瑜得到消息,早
已经等在了大厅里,见老祖宗跟孙氏进来,连忙上前行礼,“老祖宗,你可终于回来了!”
她快步上前,从右侧搀扶住了老祖宗。
孙氏看着老祖宗落座后,自己也坐在了右侧,她先是长叹一口气,“哎,迎瑜啊,你可不知道,我们回来的好辛苦,眼看着到了自己家门,就是进不来啊!”
林景荣这一路上,早已经被母亲的喋喋不休扰的头昏脑涨了,听母亲又开始说,不悦地轻咳一声,“母亲,你与老祖宗离京时,五国集会的消息就已经传出来了,那时京城的戒备就已经严格起来了,这点您不是不知道的!”
林景荣白了母亲一眼,“你们怎么选择这个时候回来!”
从京城到南山,路上需要一个半时辰,城门酉时一刻关闭,这就说明,他们从南山出发肯定是在午后的,既然是午后,就应该能料想到,到达京城后可能会面临城门关闭的事。
现在是非常时刻,自己半夜从南山回来时,就特意叮嘱过母亲,他们怎么还会犯这种错误呢。
被林景荣质问,孙氏不悦,但随着老祖宗的眸光射来,孙氏也没敢再继续说话,老祖宗轻咳一下,“京城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你在南山时咋也不告诉我们
一声啊!自己匆匆地走了,我们的心可算是悬在了半空啊!”
林景荣得到六皇子出事的消息时,正好是众人吃完晚饭后,他忍住心头的焦灼,将母亲跟老祖宗送回房间,然后这才匆匆朝京城赶。
所以,老祖宗也好,孙氏也罢,知道林景荣离开南山定然是在次日早上,根据林景荣的安排,下人会以贵亲王突然传信要他即日返京协理五国集会的事,纵使问起,也能顺利应对几日,哪里还需这么匆忙回京啊。
林景荣心中暗暗思忖,定是六皇子的事走漏了风声,但就算老祖宗知道六皇子遭难的事,也不至于这般火速,且不知分寸的赶回啊,难道这里面……
林景荣抬头见母亲跟孙迎瑜一直在对眼色,瞬间明白了,于是,他再次福礼,并说道:“老祖宗,孙儿就是不忍老祖宗心中挂牵,这才没有告知!”他说着就朝庞老太君面前走了一步,“老祖宗,贵妃娘娘可是千叮万嘱过孙儿,一定不能让纷扰之事惊扰了呢,您说现在可好,您半夜归京的事若是传到贵妃娘娘耳朵里,孙儿定少不了责备!”
庞老太君一听林景荣这么说,心里不由地长叹一声,我自然知道你的两口用心,但老太婆我若不回
京,怕是日后反倒乱下了把柄,毕竟,这是可是有人故意当着那么多人故意说给老太婆我听的。
想起中午时分,在南山寺演的那处戏,庞老太君心里就不由地感慨连连,人心所使,人心所指啊,她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