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你什么意思,什么功过不能相抵,庄大哥他……”杂果一下子听出了方素问心里的隐瞒,“奶奶,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什么功,什么过,你告诉我啊!庄大哥他到底怎么了?”
“杂果,不过庄坞他怎么了,于你其实并没有什么关系,你与他不过只是认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你可明白!”方素问悠悠淡淡地说道。
她这番话,却让杂果彻底慌乱起来,方素问从态度到语气,方方面面,无疑都在告诉她,她心心念念的庄坞,还有其他自己不知道的事,但杂果又是聪明的,她对方素问有种天生的信服,“奶奶,我知道了,日后我一定按照奶奶说的,绝不在擅自跟庄坞联系了!”
她伏地向方素问磕头,然后擦擦眼泪,便退了出去。
珮妞站在门外,看着杂果满脸泪水,瞬间她眼里也擎上了泪水,她迎着杂果出来,想低声安慰,却说不出半个字,杂果是知道珮妞性子的,朝她轻轻摇摇头,便朝瑞哥所在的书房而去。
珮妞在门口站了一小会儿,抿抿嘴唇,最后挑开了门帘。
方素问再次拿起鞋底,看珮妞拘谨地站自己身边,不时抿抿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方素问于是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对待珮妞可不能跟杂果一样,杂果性子活泼,你不需要主动问她,她自己就会把想说的说出来,但是珮妞就不一样了,有事习惯闷在心里,对于珮妞就得多一点关心。
听方素问追问,珮妞把再次低下来。
“不说啊,那就想好再说
,去把我屋里的册子给我拿来,刚刚想了个新的样子,我先记上!”方素问抬手给珮妞吩咐事。
珮妞连忙快步进了里屋,不一会儿捧着花样册拿着笔墨出来了。
在她把册子递给方素问时,方素问瞥了她一眼,见她双眼红肿,眼眶里挂得泪珠好像比刚刚杂果出去时还多了,哎,住进随竹院这三年,珮妞的个子长高了,这爱哭的毛病可是没变啊。
于是边在册子上画样子,边淡淡说道:“说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珮妞先是否认,但在感觉到方素问射来的利光后,连忙改嘴,“其实,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刚刚向氏兄弟说,他们家里老母出了点事,要回老家呢!”
“奥,他们回就回吧!”方素问不明白珮妞纠结的点,向氏兄弟平日就算守着随竹院也不能进来,把大门一关,隔着那高高的围墙,他们在或者不在,对随竹院里的人也没多大影响。
珮妞就因为这事,愁得抹眼泪?
方素问表示相当不能理解,她跟杂果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杂果恨不得能全部把事情揽下了来,珮妞却不想做任何一点决定。
“可是,可是……”珮妞嘟嘴。
方素问看过来,用询问的眼神看着珮妞。
珮妞得到鼓舞,于是便大胆继续说话,“他们说,赶路着急,问咱们借点吃的!”
“早上包的包子还有剩下的吧,只要他们不嫌弃是素馅的,都给他们便是!”随竹院虽然暂时得不到外面的供给,但也不至于看门的讨要吃的也舍不得给。
“可是,
可是他们还说没有包袱,路途遥远想借咱们的一用!”珮妞低声说道。
“奥?”这下方素问抬起头,瞪圆眼睛了,还有人会提出这种有意思的要求,她静静思忖一下,“这向氏兄弟,本是要找杂果的吧!”
“奶奶你怎么知道的!”珮妞惊呼,那向氏兄弟的确是点名要找杂果的,但刚巧杂果被方素问喊进了堂屋,听到兄弟俩的敲门声,珮妞这才上前应了话,“那奶奶,还跟他们吗?”
“给,自然给!你去灶房选几个样子好的包子,至于这包袱,我来准备!”方素问忍不住冷笑,看来,这院子里有喜欢明着来的孙迎瑜,还有喜欢玩暗的其他人啊,这么快就忍不住出手了,她将鞋底随手往笸箩里一扔,就进了里屋,不一会儿,拿着一块黑色的方形布走出来。
珮妞已经选好了包子,端着小筐进来让方素问定夺。
方素问看珮妞那股谨慎的样子,忍不住摇了摇头,若是杂果能跟她中和一下,说不定这随竹院的日子过得还要好一些,“就这些吧,一起送出去吧!”
方素问把刚刚从寝房拿出的黑布递给了珮妞,示意她给那向氏兄弟送去。
珮妞接过黑布,端详一下,方素问陪嫁的布匹里可没有黑色的,后来方素问也没有织黑色的,这黑布是哪来的。
珮妞虽然心里疑问重重,但还是一手拿小筐,一手拿包子,出了堂屋,她绕过照碑墙,打开院门,便把东西给了门口的向氏兄弟,简单寒暄后,她便立刻回来,并迅速地锁死了院门。
方素问这边一如既往
地风平浪静,前院的那几位姨娘,却又折腾起来了,要说这些人所为何事啊,还不是为了过些日子五国集会时的少年队。
一吃过早饭,孙迎瑜正躺在榻上,榻尾站着丫鬟正轻轻摇晃着蒲扇,莲花半蹲在榻下,给她一粒一粒磕着莲子,守门的丫鬟们匆匆上来报信,说是几位姨娘来了。
孙迎瑜一下子就睁开了眼,这大热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