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瑜,我问你,这些年,前院可有给那随竹院送给什么东西?”孙氏是记得,自打那方素问进门,可就没人管过,可那方素问,带着一孩子,非但没饿死,还把孩子教养得颇得林景荣跟老祖宗心意,她是用了什么法子吗?
被姑姑这么一问,孙迎瑜终于灵活了,她意识到姑姑要过完随竹院的日常生活了,“姑姑,你的意思是说……”
孙氏轻轻低头微笑,她眼睛微微一转,看向那老刘婆子,“老刘婆子,我问你,枯草院的那位一个月开销是多少啊!”枯草院里住的是老南平侯,也就是林景荣祖父曾经的一个宠妾,老南平侯死后,被庞老太君撞击与一家奴私通,碍于侯府名声,便被弃于枯草院,每个月的开销都挂在御风院的账目上,也是由老刘婆子负责。
老刘婆子掐指算了一下,开口道:“枯草院除了老姨娘,还有一个使唤丫头,一个粗活婆子,冬天是每十天送一次米面,夏天是每五天送一次,换季会送些布料,这一年的吃穿用度差不多二十两银子,折合到月一两不够二两不足!大前年冬天,府里事多,天气又寒,吃用都得算着,半个月没给老姨娘送米,差点把她老人家饿死!”
半个月就能差点把人饿死,那要是三年呢,孙氏眼睛眯长,斜瞥向孙迎瑜,“迎瑜,你上次去过随竹院,可有细细观察过?”
孙氏这般暗示,孙迎瑜却没往旁处想,只是顺着孙氏的话题思考着,她低头沉思,抬头便轻轻摇了摇头,“应该是不缺什么的,我听说表哥跟老太君还去那吃过饺子呢!”
孙氏见孙迎瑜还没绕过脑子来,不由地抿紧了嘴唇,“我问的是其他的!”
“其他的?哦?姑姑,你是说,这三年来,他们怎么过会的吧!”孙迎瑜恍然,连声惊呼,“肯定是表哥咯,那么名贵的华锦都能送给那贱人,送点米面又如何!”
孙氏并不认可孙迎瑜的话,据她所知,林景荣跟随竹院扯上关系还是在六皇子来之后,在那之前,林景荣的的确确没有过问过随竹院,而且,她还听说了,昨个六皇子献给林贵妃就是一绣着极乐鸟的华锦,林景荣怎么可能在六皇子献礼之前送方素问与林贵妃礼物异曲同工的华锦呢。
这里面,定有其他的事情,孙氏想着,嘴角不由地就擎起了冷笑,看来,还真得细细研究一下随竹院这几年到底过得什么日子了。
孙氏阴森森地笑着,孙迎瑜看得是毛骨悚然,她僵愣地坐在榻上,无措地揉着帕子,反倒是夏嬷嬷跟老刘婆子,这些跟在孙氏身边多年的老人,知道这抹笑后是什么意思。
“夏荷,你来!”孙氏挥手示意夏嬷嬷上前。
夏嬷嬷立刻俯身靠前,却看孙氏附在她边,低声言语几句,随后就看那夏嬷
嬷一脸诚心佩服的模样,连连点头,“那老奴,这就下去安排?”
孙氏点点头,挥手示意夏嬷嬷下去,“去安排吧,凡事小心,若透出半点风声,可别休怪我不客气了!”
“是,夫人放心,这件事包在老奴身上,老奴定会小心办的!”夏嬷嬷连连应声,转身出去办事了,那老刘婆子一看,连忙也跟着福礼,随着夏嬷嬷一起出了。
孙迎瑜瞅着姑姑跟夏嬷嬷打着哑谜,越看越糊涂,她紧紧地握着帕子,孙氏看她这幅模样,暗想,这事不能让她参与,否则出事的话,林景荣第一个要找的就是她。
“看不明白就算了,仍旧没什么大事!”她揉搓一下额头,“今儿就先这样吧,一早就来我这,驰哥、骋哥见不到你,该心急了,这些日子呢,你就好好培养孩子们,末在被人比下去了!”
“是!”心中的疑团没被解开,孙迎瑜也不敢再过多询问,她给自己鼓了鼓劲,起身表态会好好培养小孩子们,便垂头丧气地离开了御风院。
只是她心里就是想不明白,那冯如意明明就是来看方素问的,怎么突然就离开了呢,她出了御风院,沿着甬道往自己院子走。
莲花小心翼翼跟在身后,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可孙迎瑜却偏偏想跟她互动,“莲花啊,你说,随竹院的那位是得了什么病啊!”孙迎瑜的性格是多少有点急躁,但
这种急躁就好似那被点着的爆竹一样,必须一下子发泄出来,但往往是发泄过会,她就会立刻后悔,自打莲花上次因为对林景荣过分殷勤被她骂过后,她对这个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丫鬟还是很愧疚的。
莲花可算是摸透了孙迎瑜的脾气,哪里敢真的发表意见,她抬起头,看着孙迎瑜的背部,低声说道:“奶奶真是为难奴婢了,奴婢终日跟在奶奶身边,别的院子里的事,哪有时间去顾及啊!”
孙迎瑜深吸一口气,暗道是,从这莲花嘴里也听不出什么东西,“也罢,也罢,先不想这些了,听说百鸟园里的孔雀孵了幼鸟,瞧瞧去!”她抬头就往百鸟园里走。
这百鸟园顾名思义,就是养着各种各样的鸟类,孙迎瑜过门那年,从齐国公府里带来了一雌一雄两只孔雀,说来也怪,那雌孔雀一直没有下蛋,找那兽医来看也没看出啥毛病,好在今年一入三月,这孔雀竟然开始产蛋了,经过一个月的孵化,竟然孵出了小孔雀。
因孔雀是孙迎瑜从齐国公府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