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掐着点儿醒来,伸着懒腰从书房出来,打算伺候林景荣洗刷,一出门就听到林景荣的声音从灶屋出来,不由得好奇地探头过来,见是林景荣在跟方素问说话,连忙弯身请安,他起身好奇地问,“奶奶,这是在做早饭了?”
林景荣瞪他一眼,“昨个吃了什么,你又不是没看到,大清早的多什么嘴!许久没吃前听门的早点了,今儿去那吃!”
林逸连忙一缩脖子,连忙答应,心道是,随竹院里没吃的,也怨不得旁人,还不是被你吃穷的。
“那爷,眼看着五更天了,小的伺候您?”林逸斜着眼睛看林景荣,却见主子脸上没有半点表情,也猜不出是喜是乐,只得小心的询问。
林景荣瞥了他一眼,随后转身看向方素问,“你来!”
方素问猜不透林景荣的意思,却也只得弯身答应,转身舀来清水洗了手,烧好水后,端着脸盆,这才重新进了屋。
方素问端着热水进屋时,林景荣已经端坐在了矮凳上,林逸站在一旁,见方素问进了,他便将手里的梳子递给方素问,好在方素问平时在瑞哥头上有练习过,接过梳子,便很熟练地给林景荣梳头。
璞玉跟柔穗给他带的梳洗的物件很齐全,从胰子到刮胡刀还有擦脸的油都应有尽有,方素问摸着林景荣比自己还细腻的
脸,连连感叹道:一穿越就变成了妈,可怜这二八娇娘的粉脸,再过不了几年也就人老珠黄了。
林景荣从镜子里看到方素问有点失落的脸,轻言道:“这些年,你也没用什么胭脂水粉吧,过会儿让林逸给你送些!”
“别,小侯爷,您就别折煞妾身了,胭脂水粉这种细腻的东西,还是留给前院的姐姐妹妹们,妾身消受不起!”一听林景荣说要送自己东西,方素问随口说道。
林景荣心想,怎么又提前院,莫不是我林景荣在你眼里就是个怕女人的,他眸子一挑,“什么前院后院的,我想送谁东西,还需要旁人答应嘛!”
他的嗓门骤然一提,惊得方素问一下子捂住了他的嘴,“瑞哥还在睡觉!”这个动作一出手,方素问立刻觉得有点太暧昧,红着脸放下手。
“你脸红什么?”林景荣问。
方素问咬着唇,心想,你说我脸红什么,心里有些惶恐,面上故作平静,连忙道:“妾身怕小侯爷误会?”
林景荣故意装傻,“误会?误会什么?”
你说误会什么,方素问心底狠狠啐了一口,轻声道:“没误会最好!”说完,连忙转身,拿起了身旁的内服,展开衣服,示意林景荣穿衣。
莫看林景荣故意装傻,心底其实也被方素问刚刚伸过来的手下了一大跳,整日劳
作的手却没有变的粗鄙,反倒纤细如滑,柔软绵细,指肚触碰到自己的嘴唇,清香扑鼻,面前美人脸色红晕,林景荣竟看到如痴如醉,一抬头却见方素问举着内服,连忙伸出胳膊,穿上好内服,转过身,展开手臂,等着方素问给他系扣子。
方素问个子刚好到他下巴,林景荣微微低头,正好能看到她头顶的发旋,看着她娇羞的模样,阵阵香味扑鼻而来,因为紧张,腋窝的扣子怎么也寄不上,那双小手在腋窝里一动一动的,挠的林景荣痒得心口都跟着发麻,但为了自己的形象,却只能忍着。一炷香的功夫,方素问好容易才给他系好了内服所有的扣子,却早已经紧张的大汗淋漓了。顾不得松口气,连忙拿来朝服,手忙脚乱地给林景荣穿好,这才长吁了一口气。
林景荣看着跟自己说话时还镇定的女子变得这般狼狈,顿时觉得很好玩,为了不让方素问难堪,他下巴朝床榻上一抬,玩笑道:“这小家伙,还真能睡!”
方素问知道这是林景荣在帮着自己,连忙应话,“可不是!”她说着,抬头看向林景荣,却见他人早已经迈步朝院子走去,连忙跟上前开门。
她刚跟倒林景荣身旁,却听这家伙悠然说道:“给自己夫君穿衣竟然这么笨手笨脚,看来,我日后得多来几
次啊!”
什么!方素问骂爹的心都有了!
林景荣到随竹院没有避人,加之孙迎瑜还派人一直跟着,所以,他前脚一出随竹院的门,后脚就有人朝孙迎瑜那边送信去了。
才不过寅时,碎玉院里还院门紧闭,送信人在门口等了一个多时辰,好容易挨到了卯时,才被下人请进了院子,可孙迎瑜还没起床,送信的只得挨着性子继续等,好不容等到孙迎瑜洗刷好了,光鲜亮丽的出现在了正厅,却已经是辰时了。
这送信的整整一晚都呆在随竹院前的花圃里,本来就又累又饿,又被虫子叮咬,又在这等了快两个时辰,本想着能获得孙迎瑜的夸奖,可孙迎瑜左拉拉裙衫,右扯扯披帛,一会儿拿着甜糕往驰哥嘴里塞,一会儿拿着甜汤喂食骋哥,就是没正眼瞧他。
送信人心里一时恼怒,便把林景荣在随竹院的种种,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什么琴瑟和鸣、什么笙歌燕舞,什么夜夜欢笑,看着孙迎瑜把娇艳的嘴唇咬得翻了白,这才起身表示要离开,临走之前,还不忘再添一句:“小侯爷怕随竹院的奶奶跟哥儿饿着,特意安排了前听门的早点,一早给送了去!”
“前听门!娘,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