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小侯爷,妾身年幼、久居深闺,一时被晦气蒙了眼,做出糊涂事,搅了侯爷的喜事,早晨醒来后怕不已,小侯爷英明,将瑞哥送来,给了妾身恕罪的机会,妾身欣喜不已,又怎敢驳了侯爷的善意!”
方素问说着就往前走了一步,朝着林景荣又是深深福礼,那般语气,非但没有半点怨气,温婉细语,竟然让林景荣产生错觉,好似他将瑞哥送来,本就是为了给方素问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林景荣的一腔怒火,竟被这话悄无声息地泼灭了,“你昨日若不闹出那处,我今日也不会只陪迎瑜回门了,你若觉得无颜面,但大回门时,咱们再商议!”
呵呵,寥寥几句,竟将自己推的干干净净,一竿子支到了三年后的大回门上,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了啊!哼,方素问心里再次把这渣男狠狠吐槽了一番,“妾身不敢,妾身知道自己有错,不敢奢望!”
林景荣哑然,却只得微微点头,转移话题,“这半晌了,怎不见瑞哥!”
林景荣不喜瑞哥,是因为这个孩子太像方柔了,张扬、霸道、爱出风头,每每看到他,林景荣总会想到方柔,自然也就不想见他了,可他这都进来半晌了,那孩子竟没出现,林景荣倒是有点失落。
“回小
侯爷,瑞哥在习字!”方素问见躲闪不过,只得如实说道,哎,是啊,纵使这渣男将瑞哥送到我这里,还真没理由不让他们父子见面。
方素问的回答,让林景荣压抑,那个张扬的孩子竟然会习字,林景荣诧异,猛地站起身来,大有破竹而出之势,“哦?习字?难得那孩子有上进之心,走,去看看!”
方素问一看,连忙做指引,引着林景荣去了刚刚收拾出来给瑞哥做书房的屋子。
杂果已经点起了蜡烛,许是担心瑞哥突然冲出去,杂果把门从里面锁了,瑞哥提笔写字,影子倒在窗户上,看起来分外专注。
方素问上前轻轻拍打了一下窗户,“杂果,小侯爷来看瑞哥了,开门!”
听到方素问的声音,杂果连忙开门,“奴才见过小侯爷!”
林景荣迈步进门,却看瑞哥依旧提笔在写,就好似没看到自己进来似得,他刚要开口训斥,却见瑞哥把自己名字最后一笔写完,放下笔,连忙给林景荣跪下,“孩儿见过父亲!”
林景荣长吁一口气,原来是为了有始有终啊,这孩子终究身上有自己的血,这股倔强跟坚持,倒是跟自己儿时有几分相像。
总算发现儿子身上的好,竟让林景荣颜面大悦,他上前,拿起桌上的宣纸,却
看瑞哥歪歪扭扭地字旁,有几个娟秀的字,拿起纸来,问方素问,“这是你写的!”
方素问点头,“是妾身!”
“写的还算工整,却因是女子,俊秀有余大气不足!”林景荣说着,就提笔,书案不过是一只箱子,高度是根据瑞哥的身高来的,林景荣一大人,要想写字,只能弓着身子,虽然有点累,却也很乐意,就看他在空白的纸上,写下了“林嘉瑞”三个字,并朝瑞哥方向推一下,“这才是男子该有的风采!”
瑞哥连忙双手接过父亲的字,“儿定会好好练习,不负父亲期望!”
林景荣扫视整间屋子,说是书房,除了箱子上的书,竟再也没有像样的家具,方柔啊,方柔,怕是修建这院子时,就没料到有朝一日,你的孩子跟你的妹妹,会住在这里吧。
林景荣骨子里,他自认为自己比方柔高贵的多,正因为如此,他对方柔做的那些手段甚是鄙夷,此刻,他为表示自己的高风亮节,便主动提出要给瑞哥书房置办上书案、书架,“正好我前些日子给自己打了一幅新的,我书房里的那一副就送来给瑞哥用了吧!”
能得到父亲曾用过的东西,这在瑞哥看来,就好似的倾世之宝,小家伙普通就跪在地上,“儿定不负父亲
期望!”
对于瑞哥,林景荣从未有过期望,却听瑞哥这般言语,心中不由地尴尬一下,他随手指指靠墙巷子上的书,“瑞哥好生读书,但你看完那些书,便差人告诉我一声,我来考你一番!”
瑞哥抬头顺着林景荣的手所指,心头不由一震,那么多书,几时看完。
方素问却从中看到了机会,连忙屈身也跪在地,“妾身一定好生抚养瑞哥,让他成为栋梁之才,若读不完这些书,定不许他偷懒!”
林景荣心头大振,他刚刚说那话,不过是为了提醒瑞哥不要借着观学去骚扰自己,要知道,这书房里的书,自己也是在十五岁的时候才全部看完,瑞哥要想读完那至少在十几年后。
可刚刚方素问这迫不及待地表态,却又让林景荣有着挫败感,明明是自己不要让他们来找自己,怎么感觉,反倒像是人家不想让自己来打扰呢。
“我还有其他要事,就不在这耽搁了!”林景荣越琢磨自己今天来随竹院失策了,说完,举步离开。
“妾身恭送小侯爷!”方素问拉过瑞哥的手,跟在林景荣身后,送他到院门。
“天色不早,你们也早点吃饭吧!”林景荣道,心中突然有点难受,他离开随竹院要去的自然是母亲那,若说方素问不知
检点继续大吵大闹,他甩袖而去倒是